这段时间,九悠宁的电话是全宿舍最多的。应该说,全宿舍其他的电话量加起来都没有她一个人接的电话量多。
九悠宁觉得是厂里又来电话了,最近厂里的电话,每周都有两个,主要是新的项目有点多,关于产品很多点大家都想九悠宁拿主意。
匆忙跑下楼,九悠宁带着喘息问:“你好,哪位?”
“嫂子,是你吗?我是二英。”
二英是周国英的小名,九悠宁没想到是她打来的电话。她来了京都只打过一回电话回去。
“是我,二英,家里还好吗?”九悠宁想着,那么省钱的人现在破费打电话给她,肯定是有事。
“嫂子,爹摔跤腿断了,还是有伤那条腿摔断了。”周国英哽咽着说。
“哈?怎么摔的?什么时候摔的?赶紧送医院。”她没想到是那么严重的事情。
周伟福,也就是周国安他爹,受伤那腿,膝盖的骨头里面有弹片,一直取不出来。所以那么多年常常痛着,也治不好,也没去做手术,就这样瘸着,拖着。
她都没办法想象,这近十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爹不肯去医院,说不浪费那钱。就前天摔着的,喊了村里二大爷帮正骨,用草药敷着。但是我看爹都疼得夜里都睡不着,嫂子,怎么办?”周国英真的是着急死了,她知道爹是觉得嫂子在上学要花钱,不好再问她拿钱。但是她也不忍心看着爹这样痛苦熬着,所以她就偷偷来打电话,做这个坏人。
“这样不行,二英,你听我说。爹这样很严重了,再拖下去,我怕他腿都保不住要截肢。你喊娘来接电话,我跟她讲,一定要送爹去医院做手术。”九悠宁立马做决定,现在她家公还是瘸着还能走路,生活处理没问题,万一截肢,那就真的是离不开人了。
最怕是万一恶化危及生病也是有可能的,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做了一个决定。
九悠宁挂了周国英的电话,又立马给曾伟业打了电话。
“您好,我找曾伟业,麻烦帮我喊一下。”
“嫂子,我就是,你怎么来电话了?”
曾伟业那轻快的声音传来,心情很不错的感觉。但是九悠宁不得不麻烦他。
“业哥,麻烦你帮我买去高安市东山县的火车票,要明天最早出发的车,帮我看看什么时候有,我爹受伤了,我得赶回老家一趟。”九悠宁快速地说明来电目的。
“啊?好的,我马上打电话让人买,十分钟回你电话。”曾伟业想多问两句,但是现在买票时间紧,他就先托人买票再回电话问九悠宁。
幸好曾伟业有战友在火车站里面做警员,第二上午9点有一趟直达的,他没有问九悠宁就让战友直接买了一张卧铺,下班再过去拿了给九悠宁送过去。
九悠宁等了约十分钟,就接到了曾伟业的电话。
“嫂子,票我托战友买了,明天上午9点直达的票。晚上我给你送票。大伯是怎么受伤的?需要我去帮忙吗?”曾伟业知道他一个大男人跟着九悠宁一起坐车回去可能会有些影响不好,但是如果情况紧急,这些都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业哥,谢谢你。听说是摔跤,我现在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形。麻烦你帮我问问京都哪家医院骨科最好,我爹受伤的腿骨里面还有旧弹片。大概情况是这样,你先帮我问问,具体怎么安排我得回去看看才能确定。到时确定了再给你来电话。就是麻烦你了。”
九悠宁一改往日的作风,这次说话又急又快。
曾伟业也知道事情应该是比较严重的,也不再问了。虽然九悠宁年龄小,但是从买院子这件事上可以看出她是个有魄力又决断的人,小事上虽然磨叽了点,但是大事上却是很干脆利索。
挂了电话,九悠宁想了想马上跑去教学楼找老师请假,这个时候,刚下课不久,老师一般都还在办公室。
不过去找老师前还是先打电话回去吧,免得等着急了。
依然是打回公社的电话,这次是她婆婆接的电话了。
“小宁吗?”婆婆那稍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过来。
“娘,是我。我买好票了,明天就坐火车回去。你让小盛还是谁去县火车站接一下我。我回去带爹去市医院看看,不行的就直接来京都看,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安排好家里,收拾一下东西。我回去就马上出发。娘你听明白了吗?”九悠宁怕她说得太快,加上口音不同,担心婆婆听不清楚。
“唉唉,我懂了咧。你什么时候到呀?我让小盛去接你,他就在县里上学。你一个人回来可以不?”周母李三妹想着九悠宁才回来过一趟,现在自己坐火车,一个女娃娃,要是出点什么事他们家可承受不起啊。
“娘,我明天早上的火车,后天早上5点左右到站,你让小盛六七点到都可以,我在那里等一会。”她就怕他一个人那么早去火车站会不会不安全。
“我知道了咧,那你自己坐车可以小心哈。”
“娘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就这样,等我回到再商量其他的。”九悠宁挂了电话,没时间多想,就匆匆跑去找老师。
办公室里面,任老师还在,幸好。
“任老师,我找您请假。我要请假一周,家里有急事回去一趟。”九悠宁见到老师一口气把来意说明,也不用任老师问了。
“九悠宁同学。”任老师喊了她一声,然后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老师,才继续说道,“家里有什么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