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蒂利克大王子对绿蟹镇上的居民都客客气气的,甚至就是自称队长,但是对斯内尔斯大主教却颇为刻薄。
说了没几句就嘲讽对方。
隔壁就是绿蟹镇长老们争吵、谩骂的声音,在斯内尔斯大主教拒绝支持之后,赛莱拉就很难说服其他长老支持他了。
这些长老都意识到,斯内尔斯大主教虽然是纯紫教会的人,但未必就倾向于赛莱拉啊。
这也没啥罕见的,哪怕信仰一样,所在的组织一样,但是内部也要争权夺利嘛。
斯内尔斯大主教其实不是要争,而是要把选择的权力留给他的上级,也就是灰使老菲利克斯。
“是的,是的,我们纯紫牧师确实很容易成为尊主的走狗。”然而斯内尔斯大主教却一点不以为耻,不仅没有受到嘲讽之后的暴躁,反而有种得意的感觉,“大王子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纯紫牧师在改信尊主后,等级大部分是可以保留的,这就说明尊主对于我们的投靠也是非常支持的啊。”
施蒂利克大王子沉默了,实际上只有低阶纯紫牧师在改信尊主之后才可以保留大部分等级,但这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牧师改信都会失去大部分等级,很多时候连生命也保不住,经常在改信仪式上死得非常凄惨,哪怕改信者做了相当充足的准备,祭品和防护用品都非常充足也是如此。
而纯紫牧师改信压缩与绝望之魔后,很少听说会受到纯紫女神的惩罚。
纯紫牧师改信惨灰不仅是危险小,代价也非常小,施蒂利克大王子亲眼看到斯内尔斯大主教准备了好多祭品,各种色彩缤纷,纯洁无瑕的宝石和鸽子蛋一般的闪亮珍珠,价值超过一万苏勒德斯,都是从信徒口袋里一点点掏出来的。
结果仪式非常顺利,只消耗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物资,大部分的宝石和珍珠都没有消耗掉。
“队长,尊主肯定是希望能够提拔一直信仰祂的老惨灰牧师的,但是生来绝望的人,很多就不识字啊,不识字虽然也能感受尊主的威力,但总是不够深刻的。”斯内尔斯大主教非常推心置腹,他知道叛徒肯定是不受待见的,过去纯紫教会碰到信仰邪神的牧师要投降,那即使暂时接受,肯定是要经常测试忠诚,稍有问题就要做冷板凳,甚至埋进土里的,这点委屈不算什么,为了以后在哥特人里的地位,他一定要把大王子服务好,“就是我们这种经历过好日子,然后甩下来的前纯紫牧师才最能体会到绝望,该死的新罗马贵人不仅眼看着我们摔下去,还要批判我们的罪行?把责任都丢给我们!所以我们才会有最强的决心,要让他们也尝尝被尊主无可抗拒的大手一点点紧握的滋味。”
斯内尔斯大主教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攥紧了自己的手,要把那些出卖了自己,还要查自己的账,让自己承担丢失罗德半岛的责任的家伙给压缩了。
施蒂利克大王子没有继续嘲讽他,作为和罗马元老院谈判的首席代表,他见过更加堕落的元老。
要不是斯内尔斯皈依了压缩与绝望之魔,他已经死了。
有不止一个元老暗示,希望东哥特人能够突袭北门城,自行控制城市,元老院会严厉谴责,强烈抗议,然后等事情慢慢平息。
为此可以少保留一些罗马人在罗德半岛的权利,比现在更少也不要紧。
相对于罗德半岛上罗马人的命运,共和国真正的损失,这些元老们只关心把丢失土地的责任降到最低。
不在乎国家损失,只在乎个人甩锅。
“你一直说灰使是最强的,无法抵挡的,怎么赛莱拉到了现在都不是虔诚的惨灰信徒?”当然施蒂利克大王子对于斯内尔斯大主教也不会有任何同情,只是他开始专注于工作了,“我们一定要配合灰使的行动吗?你说黄钟能够发挥很多作用,我们也可以更加主动地为尊主效力。”
“万万不可啊,队长,万万不可。”斯内尔斯听了这话却是大惊失色,“没有灰使我们还能自行发挥,有了灰使那绝对不能有这种想法啊,既然尊主要我们把黄钟送到绿蟹镇来,没有给后续的具体命令,就是要我们服从灰使的命令,自由发挥那是纯紫教会的陈规陋习,尊主麾下的气象那是完全不同的啊。”
大王子听了这话脸色当然很不好,斯内尔斯一看心里当然就明白了,想要主导权嘛,谁不想呢。
东哥特部落里也有一个灰使,它处处和可汗斗争,已经明显造成了王权和教权的对峙,而东哥特人的王权又很薄弱。
东哥特人在草原上的生活一贯要比罗马人困难多了,生活中受的压抑,积累的绝望更加多得多了,所以灰使散布信仰比在罗德半岛更加顺利。
如今东哥特人为了能够得到一些放松,当然要加倍地散布绝望,彻底地压制罗马人。
“我看灰使大概就是要让罗马人以为这个绿蟹镇会是他们的保留地,扩大了灶火之后能够吸引很多罗马人,到时候先让他们以为这里可以大体照旧,再突然宣布要把灶火全部献给瓦尔哈拉的英灵,那不仅能够扩大东哥特祖先的力量,还能得到好多绝望,真是双赢啊。”斯内尔斯的话说得很不错,但是施蒂利克大王子还是沉默不语。
可汗之所以留在北门城,其实是为了牵制灰使,这样灰使也只能留在那里,这样两个王子就有更多发挥的机会,可以尽可能地多攫取一些利益。
“队长,有了两个灰使,其实对可汗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