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走路吗?要不要我背你?”
马洛斯曾经幻想过把菲利克斯小姐背在身上,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和他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善良的少女依然对他那么好,依然像多年前那样在拼尽一切地在帮助他,帮助绿蟹镇。
但是她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伤残的灰使,走路都无法稳定,就像是一个半生谋划被摧毁,回到家发现自己的巢穴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然后被三个男人猛锤了一通的垂垂老朽。
后面那一阵被它害死的夫人和小姐一番报复倒是对傀儡的身体影响不大,那更多是精神上的。
不过仅仅是之前那一阵,先是和薄甲猪战斗,再和马洛斯等人的战斗已经积累了太多伤势,足够让灰使时刻承受极大的痛苦了。
别看灰使牢牢地控制了和薄甲猪的战局,没有让敌人有任何机会,但是那一阵又一阵笼罩着薄甲猪们的灰砂绝不是没有代价的,甚至代价还很大,不仅是灰使自己的能力,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向尊主借到的力量。
灰使看它搭建了尊主之土,还临时送上了相当多的祭品才给予了它超过平时能力的恩赐。
所以马洛斯提出这个背它的建议后就有些后悔。
不过他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提议,因为现在灰使真的是走不了了,而且它的表情艰难,看上去很是承受着痛苦。
“还是不要了。”但是菲利克斯小姐还是拒绝了,她的理由正是马洛斯后悔的原因,“那些东哥特人里面惨灰信徒的比例高得不正常,他们的上层人物很可能知道灰使的身份,看到这个惨状,难免会产生不想要不接受我命令,不顺从我压榨的想法呢,呵呵,真有趣。”
“是啊,有趣。”
马洛斯明白菲利克斯小姐觉得哪里有趣,他们的根本性的计划是要让绿蟹镇的镇民都能过上不接受不顺从的生活,可是开局确实要利用惨灰信徒的接受和顺从,来获取东哥特人的支持,利用他们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为了能够控制局面,灰使保持强势就很有必要必要了。
虽然惨灰信徒中,上下级的关系极为严厉,挑战上级会受到可怕的惩罚,哪怕上级的实力有所削弱似乎也不是重点。
但是如果上级不能完成更上级的命令,乃至于让尊主失望,那就绝对是会引起下级的不敬乃至威胁了。
这从尊主如此严厉地惩罚灰使,把它的实力削弱到面对马洛斯和艾尔兰都只有极为有限的机会就可以看出来了。
艾尔兰牧师虽然一度被灰使影响,但是按照他和灰使的正常实力差距,他能够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就很不错了。
因此不让低阶信徒们知道灰使的糟糕状态是很好的,甚至很有必要的。
“我们得让他们以为灰使非常强,最好是认为之前不是失败,而是某种深远的谋划。”菲利克斯小姐说道,“这需要你妹妹的帮助,还有我们得非常谨慎,搞清楚东哥特人到底有什么打算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觉得灰使不行了。”
“嗯。”马洛斯也表示赞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们还是要想办法让我的叔叔当上镇长,我不是官迷啊...”
“呵呵,官迷好过压缩和绝望。”菲利克斯小姐倒是不在意。
马洛斯稍微严肃地说道:“不过镇长的位置确实比较重要,我接下来可能有很是用得上这个位置的地方。”
“我知道。”菲利克斯小姐也很严肃,“那些东哥特人肯定想要控制我们的小镇,我们镇上的长老里,依然还是我年轻时候的那几个胆小自私的家伙吗?”
“换了好几个了,不过和胆小和自私还在,另外经过灰使那么多年的经营,吝啬也弥漫开来了。”马洛斯的话很不乐观,“现在东哥特人这么一来,他们恐怕都要吓破了胆。”
“嗯,那我依然会尽力支持你叔叔,恐吓一下东哥特首领的。”菲利克斯小姐点点头,“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看那些东哥特武士头盔上的羽毛,这说明他们是为一个王子服务的,我还活着的时候,我父亲还不是灰使,他就经常和东哥特人做生意,把他的木桶和我们家的蘑菇卖给东哥特人,那个使者的身上就有这种羽毛,他很自豪说自己是一个王子的仆人,而且他应该已经知道我父亲中阶牧师的身份了,也没有特别卑躬屈膝,尊主对他们的影响力不可低估,但是王子的势力也不可低估,这些年来,我们罗马人应该是越来越糟糕了吧。”
菲利克斯小姐对于压缩与绝望之魔非常愤恨,但是她绝不愿意让人怀疑自己的身份。
她说的就是马洛斯不明白的知识了,他听了菲利克斯小姐的话去看,只看到这些东哥特人的头盔确实挺漂亮。
哪怕已经在桶里被压缩了那么多年,菲利克斯小姐的知识有一部分是没有过时的。
“东哥特王子的势力不小,可能足以和一个灰使对抗。”菲利克斯小姐的话让马洛斯陷入了不小的忧虑,“如果我是那个王子,我会扶持一个特别软弱的人当镇长,哪怕因此和灰使有所对立也再所不惜,王子不可能是灰使的走狗,我们要利用他们,但不能把他们当废物。”
马洛斯听了之后就点点头:“首要目标是控制黄钟,这个黄钟是纯紫女神亲自要给我的,夺取镇长这个位置是为了能够利用好黄钟,如果不能弄到黄钟,这个位置也没用了。”
马洛斯要先把黄钟拿在手里,他本能地感觉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