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了纯紫教会的问题不仅仅是在教会高层,而是更高层之后,艾尔柯蒂斯就看着马洛斯。
“你为什么这么说?”马洛斯的表情非常凝重,“因为纯紫教会里堕落成异教徒的牧师很多?”
“不仅是多,而且堕落者往往能够保存大部分的牧师等级,转化的仪式既不昂贵也不危险。”艾尔柯蒂斯说的情况很严重,接下来更严重,“而且有些纯紫牧师明明已经是邪魔的走狗了,自己却不知道,甚至有死前还双手指天的惨灰牧师。”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惨灰牧师?”马洛斯问道,“他们把自己的家人塞在极为狭小的环境里活活饿死?”
“那个我们发现不了...教会情报部门从来调查不出实锤。”艾尔柯蒂斯这里感到有点难办,“这事我怎么给你解释呢...不是说我们的调查部门完全是假的,也不是说纯紫牧师堕落后的惨灰牧师相对好一点,而是...调查必然是这样的。”
“如果不能确定调查的结果,就不能开启调查。”然而马洛斯当然是明事理的啊,“特别是会严重损害纯紫教会在信徒中形象的敏感事件,一定要慎之又慎,注意不要受到敌对势力特工提供的假情报的引导。”
“你也遇到过这样事情啊。”艾尔柯蒂斯立刻以为马洛斯面对过这种情况,“所有人都会互相支持,而且只能支持,谁敢把自己同僚的罪证挖出来,谁就是刺头,是整个教会的公敌,那可比异教徒严重多了。”
“实际上信仰邪魔不重要,不能让信徒知道。”马洛斯继续说道。
“这应该是老菲利克斯对你说的吧?”艾尔柯蒂斯主任抓住机会,暗示马洛斯这个老资格的长老很有问题,“这种资格很老的前辈,往往暮气也很深,很容易有问题。”
“有了大主教送来的黄钟,我们的把握就很大了。”马洛斯说道,“我听赛莱拉说,这个黄钟敲响,不仅能够给附近战斗的士兵提供防护和勇气,还能出产净风,甚至葡萄酒要是从黄钟上流过,也能更加甘美。”
“黄钟过去是有过一段时间,有这样的能力的,但现在能提供的东西极为有限。”艾尔柯蒂斯说道,“我们只是为了维护黄钟在信徒中的形象,进行了一些必要的宣传。”
艾尔柯蒂斯亲自参与过这事,但是他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按照这种已经运转了好久的惯例做事,哪怕再荒唐,再虚假,彻底脱离实际,也不会让他感到任何不安。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他满心都是遗憾。
就是这种操作,才让纯紫教会成了这样子,罗德半岛也大难临头。
不过马洛斯听到这里,已经基本确定这个艾尔柯蒂斯是可以团结的对象了,这是在努力提醒自己情况的危险啊。
虽然赛莱拉一贯对纯紫教会的教育系统评价极低,特别是对这个主任有好些个吐槽。
但是对方这几句话已经表现了很大的善意,只要愿意抵抗邪魔,马洛斯就愿意忍受过去的一些错误,比如强迫学生购买他情人代售的教科书啦,又比如把考卷出得极难,通过率极低,必须给他各种好处求加分啦,把学生强行塞进血汗工厂日夜加工安神剂啦。
这些事情都可以暂时不管。
“但是我很确定谁是惨灰牧师,我过去不能完全确定,但是现在看到了那么多惨灰牧师,这个季节也是惨灰之季,很多事我已经明白了。”艾尔柯蒂斯继续之前的话题,“他们把用来救灾的粮食全部烧掉、埋掉,一点也不存进自己的账户,这种牧师过去几年我见了不止一个。”
“...”马洛斯对于艾尔柯蒂斯提供的证据无话可说。
“这种家伙连苏勒德斯都不要,就是要把物资给毁灭,有的策划着攻击宁静,有的就喜欢灭了灶火。”艾尔柯蒂斯继续说了下去,“但是他们一个一个都以为自己是纯紫信徒,还说我们都是明哲保身,只想着混吃等死的肤浅信徒,他们才是真正为了女神的利益在奋斗,并且得到了女神的许多指引。”
艾尔柯蒂斯这番话想说好久了,但是他一直明哲保身,一天天混吃等死,终于到了整个罗德半岛都要完蛋,他才下定决心说了出来。
“不过你不要担心,你的妹妹还有机会。”艾尔柯蒂斯说道,“我们首先要毁掉净土坑,这个坑留着,迟早要落入灰使的手里,你妹妹的心智也会崩溃。”
然而马洛斯却没有说话。
他们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艾尔柯蒂斯渐渐有点怕了。
他怕马洛斯怕了。
我在干啥啊,既然不想归顺尊主,那就一定要得好好团结绿蟹镇上的抵抗者啊。
艾尔柯蒂斯确信赛莱拉是惨灰木时间,那马洛斯现在看上去不论和她关系多好,本质上都可能发展为绿蟹镇最坚定的反惨灰力量,扎特也是如此,虽然他看上去就是醉醺醺很不可靠的样子。
但是扎特当上了镇长之后,就能够控制动员民兵,发放物资的权力,这是接下来构建罗马人抵抗据点的关键力量。
他们固然有对抗惨灰牧师的需要,但是不一定有这个见识,特别是意识到出问题的不仅是纯紫教会高层,实际上纯紫女神也有问题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彻底丧失信心,而这是比需要和见识都更加重要的东西。
事实上,艾尔柯蒂斯说完之后,自己也失去了信心。
他是想要说服马洛斯先救自己的妹妹,然后和自己一起对付大主教和灰使的,可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