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略带着湿意的风悠悠然的吹过,早上,总是带着点冷。
顾宴之好久没有这般踏实的睡过一晚上了。
“嘶……”
不自觉的动了一下,结果扯到了伤口,真疼啊。
定睛一看。
顾宴之发现予白任然在窗口处站着,窗口半掩,风吹不到他这儿。
“予白姑娘,你一直站在这里吗?”
“是。”
“予白姑娘,你不会困吗?”
“不会。”
“予白姑娘,你冷不冷啊?”
“不冷。”
……
几乎是顾宴之问一句,予白才会回一句,站在那里,动不动,也不曾回头。
就像一具雕像,不知疲倦,不知冷暖。
顾宴之心里划过一抹异样。
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长得美,又强,人又好。
习惯却这般奇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温柔又疏远。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过来了,端着清淡的吃食,服侍顾宴之吃下,同时来的还有一个大夫,沉默无声的给顾宴之换了药。
一只猫,通体雪白,湛蓝色的眼睛,两只爪子抱着一个大蒲扇,费力的扇着火,煎着药。
真真是无奈啊。
猫生艰难啊。
作为一只漂亮得说不出来的话,开了灵智的猫,主人给它取名狗子。尊上让它做苦力。
想到这里,狗子就想抹一把眼泪糊这两人一脸,可是,它不敢。
呜呜呜……
顾宴之也注意到这只猫,好奇的问道。
“予白姑娘,这猫是成精了吗?”
狗子的脸扭曲了一下,它是生了灵智,生了灵智!不是成精,不是妖兽那种低级的东西。
“生了灵智。”
予白解释道,狗子这些舒坦了一些。
“予白姑娘,它叫什么啊,看起来,有点傻。”
顾宴之压根就不知道,它这句话会给狗子带来多大的伤害。
狗子:……
虽然我不是狗,但大人是真的狗!
它哪里傻了?哪里傻了?
“狗子。”
予白温和的回答。
顾宴之神色古怪。
它就是狗子?
予白姑娘说,是狗子告诉她,他叫顾宴之,难道……是这只猫?
不不不,狗子应该是个人才是,这只猫看着太蠢了。
“予白姑娘,你站在那里,不无聊吗?”
顾宴之的视线几乎都在予白身上,这个奇怪又神秘的女子,带离他逃离了那个地方。
“尚可。”
顾宴之也发现了,予白会回答他的问题,却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自从予白昨天处理好他的伤口之后,便一直站在这里,现在也还在这里。
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他呀!
这个想法一冒出,顾宴之心神一震,眨眨眼。
他是不是对一个才相处了一天的女人太过于自来熟了?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
这不是他吧?
绝对不是他!
一时间又是无言。
又过了一个时辰,狗子的药熬好了。
动作怪异地把药倒在碗中。
头顶着这碗药,脚步平稳的走向顾宴之。
顾宴之不忍直视,这蠢猫,实在是太蠢了。
看着猫的架势,是要给他喂药。
不,他不想要一只猫喂药。
“予白姑娘……”
然而予白压根不理会顾宴之。
最后顾宴之只好无奈的张开嘴,一脸的生无可恋。
狗子顶着药碗,控制得可好了,这药倒出来,一股一股的,不曾间断。
嗯,就像,那啥……有内味了。
狗子可不敢撒野。瞧着大人这生无可恋的样子,莫名的觉得有点爽,嗯,就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