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德兄此为何意”
韩雍问道。
“如今皇上年幼,国政由太皇太后和内阁三杨,司礼监太监王振掌握,而太皇太后深居后宫,而司礼监又有批红大权,实际上如今大明朝政已入王振之手,虽有三杨掣肘,王振还不敢太过放肆,然就前日李师因未向王振行贿而受王振打压来看,王振已经权势熏天,故而我等要入朝堂,就必须要过王振这一关,同时这些藩王虽然表面被限制,然实际上还是能暗中操持各种事物,否则他们哪来这么多田地,佃农,何况他们为了生存,自然会向王振行贿,内外勾结,狼狈为奸,更别说他们虽不能插手地方政务,军情,然同样可以以各种手段结好地方官员,府衙属吏,更别说还有皇明祖训为其依靠,要想解决藩王问题,难啊,永熙兄也要三思而后行,切莫意气用事矣”
刘建向韩雍说道。
“建德兄未入庙堂,又不在京师,为何对朝中京中之事如此了解”
韩雍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建,问道。
“邸报啊,只要给钱,邸报随便买,永熙兄难道平常不看邸报的吗”
刘建笑道。
“原来如此,建德兄所见果然高远,然公道自在人心,那些藩王府是如何欺压百姓,如何为害一方,我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以后我必让其付出代价”
韩雍笑道。
刘建听后,暗叹一声,这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最后韩雍没有扳倒宁王府,自己也只是罢官而已。
何况要真算下来,这些个藩王还真不能把这些官员怎么样。
算了,自己又何苦去担心这些呢。
刘建心中想着。
“那就助永熙兄早日功成”
刘建拜道。
“多谢建德兄吉言,不过如今我最重要的还是求学,等科考入仕后,再找机会弹劾”
韩雍笑道。
“学海无涯,学问之道,源远流长,要问天下至理大道,又谈何容易”
刘建笑道。
“哦,建德兄想要追求天下大道乎”
韩雍问道。
“非也,我之志,非为学也,我之志在民”
刘建笑道。
“为民造福,也是正道,以天下苍生为念,为民请命,建德兄志存高远也,只是不知建德兄有何具体计划”
韩雍问道。
刘建听后,心中暗暗思索着。
与李出源不同,再与李出源交谈之前,刘建就已经确信李出源不会说出去,而且以李出源出生,刘建所说也会产生很多共鸣,更容易认同。
毕竟李出源也算官家子弟,又受过民间疾苦,又遭受变故,从内心来说对于明庭一切,有一种天然的抵触,何况家道中落,忍受贫寒,也让李出源对于那些底层百姓有更多的同情和理解。
但韩雍不同,韩雍不仅是商贾出生,且勉强可以算士人阶层,从小家中富裕,不愁吃穿,虽然眼见百姓受苦,多有愤恨,然确不能如李出源一般,从内心深处去同情,去理解这些底层百姓,思想更偏理想化,而不如李出源现实。
所以刘建可以向李出源和盘托出,李出源也在了解一切后,基本不加思索的就决定跟着刘建干到底。
但韩雍,刘建要是采用和李出源一样的方法,其绝对会去告密,去揭发,不说韩雍,哪怕是商辂,彭时,也是一样,不为别的,追求和所处环境就不一样。
更别说刘建也并未想过拉韩雍入伙,同样要不是出现不可抗力,韩雍基本毫无可能选择跟着刘建。
所以对于韩雍,刘建绝不能说出自己真实想法,至少韩雍没有上船之前不能。
刘建想了想后,抬头看了看韩雍。
“不瞒永熙兄,我无心官场,刚才我已说过,如今朝廷已被王振掌握,哪怕内阁三杨,也只能勉强掣肘而已,而我并不想与王振为伍,虽然无心仕途,然会试,殿试我也会全力以赴,之后我会由庙堂入民间,以我刘家之力,尽可能造福更多的人”
刘建拜道。
“可不入仕,如何能造福万民?”
韩雍听后,惊呼道。
“如玻璃,肥皂之利,我刘家早已赚得盆满钵满,前日江口布施数百万流民,都不成问题,以后我打算布施流民便为常态,在想办法为他们指一条明路,让其不至于四处流浪,而是或者安定,安居的生活,再想办法建立私塾,学院,宣传,教化,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正如此也”
刘建笑道。
“这,能行吗?建德兄这样岂不是耗费甚广,而且没有官身,那些觊觎刘家之利的人,岂不会蠢蠢欲动?”
韩雍又问道。
“事在人为,实际上如今我主要的贩卖对象,就是那些个有产阶级,藩王勋贵,皇族皇亲,地方豪强豪族,士绅士人,而那些贩夫走卒,贫苦百姓,匠户民户等无产阶级,想买也买不起,而我可以利用玻璃,肥皂之利,从那些有产获得银两,接济那些无产,所谓劫富济贫,正在此也”
刘建又笑道。
“建德兄所谋者大啊,可是就算玻璃,肥皂之利甚众,但还是得刨除成本,而这两样,特别是玻璃,一看就是价值连城,成本肯定不低,如此岂不是赚得就少吗”
韩雍感叹道。
“都说了,事在人为,量变引起质变,只要持续投入,终有一天会水滴石穿,磨杵成针”
刘建又笑道。
“恩,建德兄大才,我相信建德兄未来必然事成,只是小弟觉得,若建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