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张辅一时也有些糊涂,不知道刘建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我们我们仰望天空,一直在想,天上究竟有些什么,有时候我们眺望大海,也在想这海里有什么,海的彼岸,又在何方,我们感知自然,也在思考,所谓风雨雷电,究竟为何而产生,我们思考人生,也会去探究,古往今来,生老病死,继往开来”
刘建又起身,遁步说道。
张辅一听,眉头紧锁,这刘建说这些倒底是什么意思。
见张辅不说话,刘建又在房中来回走动着。
“世间奥妙,学问,我们往往归咎于天意,然而这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存在吗,所谓自古天意高难问,但我就是想问一问,这世间的大道究竟是为何,我就是想知道盘古是如何开天辟地,女娲是如何炼石补天,以泥土造人,我就是想知道这天为何是天,地为何是地,人为何是人,天有多高,地有多广,人的尽头,又在何方,风是怎么吹的,雨是怎么下的,雷是怎么打的,电是怎么闪的,这个中规律,这天地之间的大道,我一定要搞清楚,也一定会搞清楚”
刘建边走边说道。
张辅被刘建所言给震撼住了,刘建此言,已经不是大逆不道,胆大妄为,这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是在离经叛道,妄论天机啊。
要招天谴的啊。
这就是清儿看上的人吗。
张辅心中又想着。
刘建见张辅还不说,摇了摇头。
“我想英国公此时一定觉得我是在离经叛道,我是在大言不惭吧,我不怪英国公,实际上纵观我华夏数千年历史,从商周,到秦汉,从隋唐,到宋元,直到如今的大明,看上去一直在前进,然而实际上确是在倒退当中,从夏商到秦汉两千多年,从秦汉到如今又是一千六百多年,社会真的在进步吗,不是人的思想,越来越固化,越来越僵化,汉唐开放包容,包罗万象,百姓热情奔放,尚武外向之风盛行,思想开化,但到如今呢,就连伟大的秦皇汉武都能被人抹黑为昏君,暴君,商王帝辛不是把商军主力调去打东夷,而被姬发偷袭,无奈以奴隶军对抗周军,奴隶反叛,最终逼死帝辛,帝辛会成为商纣?那杨广不是因为要解决关陇政治集团,要解决天下世家门阀,而被反杀,会成为隋炀帝?会和帝辛,秦皇汉武一起被历代文人,文官集团抹黑千万年之久?文人误国啊,我华夏千年,王朝有一个超过三百年的吗,没有那些只知清谈的文人,没有那些自私自利,鼠目寸光的文官,没有那些硬生生把人逼得人吃人,饿得只能吃草根,树皮,观音土的土豪劣绅,还会有那百年国耻吗,不,既然我来了,既然我明白了这些,我就绝不能让这些重演,我要以一己之力改变华夏千年命运,我要让华夏大地进行一场彻底的,铁与血的洗礼,我要让炎黄子孙永世立于世界之巅,受世界上所有人的敬仰,仰望,谁阻挡,谁就是我的敌人,我要让天下每个人都有衣穿,有书读,有饭吃,有肉吃,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笑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而不是让那些土豪劣绅,文官集团,既得利益者逼得人吃人,苦不堪言,喘不过气来”
刘建时而激动,时而淡然,抑扬顿挫,款款而谈。
听得张辅一愣一愣的。
“你,你,你…………”
张辅不知该怎么回答,刘建说的这些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太令人震惊,惊讶了。
张辅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理解,刘建对自己说这些究竟是何意,出于何种心情。
但张辅可以感受到,刘建真正敌视的不是大明,不是天下,更不是华夏,而是在刘建看来霍乱天下的文官集团,刘建口中的土豪劣绅。
不过因为时代的局限,张辅的理解毕竟没有刘建这么全面。
但只要刘建不背叛大明,不背叛自己身上的血脉,张辅也就释然了。
“英国公或许不理解,也或许不认同,更觉得我所言是天方夜谭,无中生有,是强词夺理,随便英国公怎么理解吧,但我已经认定的道路就不会再回头,我心中的理想,我一定会全力去实现”
刘建双手握拳,又说道。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也不理解,那秦皇汉武,帝辛杨广究竟如何,见仁见智,我也不想与你辩解,我只想问你,你为何如此敌视那些文官,为何如此敌视那些士绅,豪族,还说他们是土豪劣绅,没有了他们,天下岂不大乱,而且他们之中,也不乏能人啊”
张辅思考一番,问道。
“天下自有人治,这世界不是少了谁就不转了的,我只要十年,便可打造出一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刘建看了看张辅,冷笑道。
“孩子,你不觉得你所说的太过理想化,太过激进了吗”
张辅叹息一声,又问道。
“如果英国公要这么说,那我无话可说,就让时间去回答一切吧”
刘建扶着椅子,笑道。
张辅则看了看一脸微笑的刘建,虽不能理解,但也不想多言。
“你是打算南下回杭州,还是留在京城,清儿会去哪里”
张辅想了想,问道。
“殿试还未开考,琼林宴还未开席,我怎会这时候离开呢,至于张小姐,看他自己了,我左右不了他”
刘建笑道。
张辅见此,也不想多留,便站起身,刘建也跟着起身。
“你走吧,我知道,也能感觉得到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