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津这里,也是适合渡黄河的。
只不过位于孟津的下游,地势和缓,水面相比于孟津而言,要更加的宽阔罢了。
最近一段儿日子,两拨人马,一直都在孟津那里打生打死,双方因为船只数量有限的原因,都不曾分兵往两侧而来。
再加上刘成达到孟津之后,立刻开始施展手段儿,吸引对面贼人注意力,不让对面白波贼会在这样关键时刻里,生出派遣兵马前来的小平津这里的驻守的心思。
因此上,这里还是非常安全的。
当然,这指的是半天之前。
半天之前,对岸确确实实没有什么兵马驻扎。
但是,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却有一支三百人左右的兵马,从对岸上游的孟津那里,疾驰而来,在大河的对岸驻扎下来。
此时夜幕已经降下,看着河岸对面遥遥传来的一些火光,刘成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按照原本得到的情报来看,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安心的对抗黄河天险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都不用担心。
但是现在,有了对岸的那些人马,他们渡河的危险系数,直线上升!
在渡河的同时,还要谨防被对面的那些人发现。
一旦被这些人发现,并将这个消息给传递到上游的孟津那里,让那里的人有了防备,自己之前所做出来的准备与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而且,还会让这场战斗,变成一个非常持久的拉锯战,不断的削弱自己这边的力量。
这样的情况,绝对不是刘成所想要见到的!
“是不是白波贼那里,猜到了咱们的谋划,所以才会这样赶巧的派遣一些人,在对岸守住?”
刘成边上,李进压低声音对刘成说道。
刘成闻言,稍稍的思索了一下就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如果那些白波贼人,真的是料到咱们的计划,那就不会只派遣这样少的人过来,而是需要派遣很多人前来。
这点人,想要守住小平津是不可能的。
这应该确实是凑巧了。
白波贼那边,刚好有人意识到小平津这里不能够放任不管,于是就派遣了一些让人过来驻守。
看到有人马从这里渡河了,就将消息传递出去……”
李进闻言,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
“应该就是这样。”
他说道。
“那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要不要渡河?”
“渡河,必须要渡河!
孟津那里,我都已经是交代好了,今夜那里必定会对白波贼那里发动攻击。
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改变原来的作战计划。”
刘成想都没有想的,就直接出口给出了极为确定的回答。
“既然这样,末将请求带兵先渡!
过去之后,好将对面的那些碍眼的家伙们,给解决了!”
李进压低声音,进行请战。
刘成再度摇头,出声将之给拒绝了。
“这事情还是我来吧,进先你在这里统领兵马后渡,我带领着兵马先渡,我的水性,比进先你好。”
李进闻言不由诧异:“我乘氏那里就有一条大河,儿时没少在河中玩耍,我水性还是蛮可以的,倒主公你出身成皋,地势偏北,水性应该不好才对。”
刘成闻言,于黑暗之中,露出了一些笑容来。
“这只是进先你对我不了解罢了,我这人以往也没少在水里面打回来,能够在始终露出胸脯,不让水淹到,人送外号,浪里小白条!”
听到刘成这话,李进虽然将信将疑,但想到自己主公的本事,以及不喜欢吹嘘的性格,也就相信了自己主公所说的话。
稍稍的思索了一下,就开口道:“那主公你小心行事,这是大河,可与寻常河流不同。”
刘成应了一声,马上就起身开始准备去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刘成与其余二十九精挑细选出来的、善于划水的人,来到了黄河边上。
此时乃是三月天气,与之前相比,天气虽然已经没有那样寒冷了,要温暖了许多,但显然是没有到下水的时候。
但战事要紧,刘成等人,也只能是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下水了。
站在黄河边上,将身上的衣甲这些全部褪掉,光着身上,被从岸边朝着斜对岸吹的风这样一吹,浑身上下,顿时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不过就算是这样,刘成也依然是坚持要随着他下水,一起往对岸而去的兵卒,将身上的衣甲给尽数脱掉。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东西本身就沉重,入水被水浸泡了之后,将会变得更加沉重,给人造成诸多阻碍。
另外一方面则是,此时水温还不高,如果穿着衣服下去的话,处在温暖状态下来的皮肤,陡然遇到温度低上很多水,皮肤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进入不了类似那种自我保护的状态之中。
将衣服脱掉之后,再下水,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
这也是为何冬泳爱好者为何要在那样冷的天气里,将自己给脱的那样光的主要原因所在了。
用手撩起一些凉水,将身子浇湿了之后,刘成就率先走进了黄河之中。
当然,他是有携带东西的。
他的身前,就是一捆用羊皮包裹起来芦苇。
芦苇杆子中空,丢到水中有很大的浮力。
将之扎成一捆,外面裹上羊皮、牛皮或者是布等东西,是可以当作简易的救生圈这些来使用的。
如果没有羊皮这些东西,仅仅是用绳子将之给捆绑起来,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