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是问索伦,他也不觉得阿努比斯有说错什么,现在的西琼,连‘相信’别人都很难做到,又怎么可能编织得出‘思念’来,恐怕她自己心里也清清楚楚,才这么不甘心。
咳咳,这种时候就不要说风凉话触霉头了。
不过,不管西琼是不是被刺激到了,阿努比斯是不是真的只是随便找个借口下台,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他索伦是被‘思念’救了一条命的。
说来惭愧,索伦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思念’司寇德来着,他都快忘了身上还有这么一个魔法守护在呢。
可这真的不能怪他渣啊,不管是不是未来和多元宇宙的老情人,现在的司寇德怎么看都是未成年啊!能编织出巫妖们都从没见识过的‘思念’的人,居然还是个小学生,你敢信?
索伦现在想起来都感到亚历山大,罪恶感十足。
哇,这份炽热而禁断的情感,真是受之有愧啊……算了算了,还是先拖着吧,拖个十几二十年的,起码等她成年了再说……
对!这不是渣!是遵纪守法……
关海法驮着各怀心思的两人,在半空跳来跳去的,脚程倒是很快。一会儿就跃过巫妖大军的前头了。
索伦低头看向地面上,
南边沿着河道还有不少城市和村庄的遗迹,但看得出因为积年累月的兵灾,曾经肥沃的田野全部都荒废了。越是往南,战场的痕迹也越明显,很快能看到被夷为平地的原野,大地上纵横着无数壕沟和营垒,而沙提河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是的,明明再往北一点就是炽热的沙漠,但往南的河流已经被魔力冻结成了冰川,两岸覆盖着皑皑白雪,不要说什么农业粮食基地,根本就是寸草不生了。
这也难怪艾拜克不肯带着兵团南下决战了。居然能有这种等级的魔力改变地貌,再往南根本就是找死。
西琼也在明显冷冽的寒气吹拂中逐渐恢复了理智,“‘寒冰刺骨’,帝国和生灵作战时常用的大魔法,应该是建成了通灵塔。”
索伦点头,确实,已经接近了阿努比斯围困恩斯纳的外围阵地了,明显能看到空气中充斥着大量的魔力,粘稠得好像胶水,很快,远处那些如骨爪一般高耸的通灵塔的影子也从厚重的霜雾中显露出来了。
不是一座,大大小小十二座通灵塔建在恩斯纳城北,高塔的周围建起了巨大的城墙,不,那不是城墙,是尸墙。密密麻麻的尸骸,精灵,兽人,鬣狗人,蜥蜴人,鼠人,哥布林,腐烂的僵尸和血肉剥离的白骨被堆砌镶嵌在一起,建起的十米高的城墙,和壕沟,冰河一起,彻底围困断绝了南边河畔的精灵重镇,恩斯纳的生机。
之前沙之国还流传阿努比斯不屠城,不滥杀的贤名,不过这么看来,都是这位白袍的谋略和伪装罢了。毕竟那些被屠了的可没机会出来反驳。而真的到了决战的时候,那个外表看起来笑眯眯的阳光青年动起手来不要太狠绝。单是从这包裹全城的尸墙看,南方的活物大概都被阿努比斯杀光了。
不久之前,恐怕有数以十万计的死灵大军陈列在城外,在无穷无尽的魔法压制掩护下,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得冲击恩斯纳的城防。而现在,从北到南的阵地上一片死寂,全无半点的声息。这也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就是死亡获得胜利后的光景了。
索伦和西琼对视一眼,呼着冰气,乘着关海法跳入城中。
外围的城墙和军事建筑几乎没有完好无损的,统统被各式魔法打成了废墟,由于恩斯纳就处在沙提河边,水系魔法冲击的迹象是最为明显的,从东北角冲入的激流淹掉了大半的城区,然后化为四射的冰锥,遗留下来的一片狼藉,就好像狰狞的长龙冲入城里滚了一圈似的。随处可见比巨兽人块头还大的冰锥插在城市和神庙中,冰雪不是白色,而是一种肮脏的褐色,天知道这冰块下面,碾压揉碎了多少尸骨和血肉。
索伦皱着眉头,对战场的情况有些疑惑,没有尸骨,这倒可以理解,毕竟帝国一个趋役死灵就能打扫战场了,方便得很。他感到奇怪的是,从魔法的破坏效果来看,阿努比斯似乎只用了一个水系大魔法,或者禁咒,就差点毁掉半座城市,那为什么之前会对峙那么久呢?
“战场上的大魔法,归根结底就是看谁先彻底压过对方掌握了对元素的控制,”西琼解释道,“恩斯纳城和艾拜克的军团不一样,之前城里的炼金师和法师,应该一直与阿努比斯争夺周围魔能元素的控制权。在此期间就纯粹是死灵军和精灵仆从军的城市白刃战。
在没有一个对位的守护神协助的情况下,还能逼着一个白袍建了这么多通灵塔来补充魔力,花了好几天才施展出禁咒把城攻克,阿斯特拉炼金学院的法师已经无愧沙之国的供养,和南大陆最强魔法学院的名声了。
我想示巴女王如果一开始就迁都,带大军死守恩斯纳的话,阿努比斯根本没法靠一人之力攻克这里。”
“凭一人之力能攻克才离谱啊……”索伦嘴角抽搐。
所以该说示巴女王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么?
不,这也是马后炮了,毕竟之前双方主力在法尤姆对峙了那么久,天知道阿努比斯居然那么有耐心,伪装麻痹对手几百年,这才突然偷袭恩斯纳。
而要示巴女王主动后撤迁都,从政治角度考虑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战都不战,就放弃首都圈的核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