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细胞与癌细胞大战，导致人体免疫系统在破坏，很多疾病跟着冒出来。
又因为后续的药物跟不上，导致细菌和癌细胞大作乱，方联兄弟虚弱得昏迷了过去。
方院士等人看着数据，试验着西药，希望能够找到替代的药物。
他们忙着，而没事可做的苏语则守在门口，守在电话旁，带着方城的电话。
年轻人小北走了出来，随同着坐在门槛上。
“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苏语看他一眼，“早就预料到的事，这是你爷爷该面对的。”
年轻人抹掉眼泪，爸爸就在里面，可他却无能为力。
早知道就该跟爷爷学医，不该跟爸爸搞什么科学实验。
苏语叹了一口气，“你是幸运的。你身上的癌细胞控制住了，目前来看只要将你身体里的肿瘤割除，防止癌细胞扩散就好。”
年轻人更是难过了起来。
苏语见他如此，没有心情说话，靠着门发呆。
来求医的，她不治。
来送饭的，她不吃。
来劝说的，她不停。
从太阳升起来，到太阳落下来，苏语就一直等在那里，期盼方城能带来好消息。
可惜太阳灯亮起来了，方城也没有电话打回来。
苏语不打算等下去了，她回到药铺，拿出最后一点药引，弄出了今晚的药剂。
拿着一份药剂来到方院士跟前，“这是最后一剂药，只能二选一。”
“如果一分为二，将会失去药效，对他们两个都没有好处。”
看着眼前的这一点药物，方院士很难做决定。
活了这么多年，见惯了生死，劝说别人放弃生死容易，到了自己身上，就很难做出选择。
两个都是儿子，两个都那么听话，该放弃谁？该选择谁？
满头白发的方院士拿着药剂，这短短的几步路，让他走出了一个世纪之久。
不管走得有多慢，不管有多么不想接受，都已经走到了儿子病床前，也到了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病房的弹簧门自动关上，阻隔了外面的视线，外面的人不知道方院士选择了谁。
也不想过多关注。
到最后，谁死谁活就有决断了。
隐约间听到了哭泣声，这是医生对病人的哭声；这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生病了而无能为力的哭声；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哭声。
外面的人不敢进去，不想去打扰这位老人家。
苏语也没有进去，有他们在不用她操心什么。
死一个两个人，日子正常过，饭也正常吃。
再说在贫民窟这个地方，每天都有跳楼自杀的，每天都有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而死亡的，要是见到每一个都哭，哪哭得过来啊。
给出最后一点药剂之后，苏语安心地吃饭。
她的职责已经尽到了，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
第二天，方联身上病情恶化。
大家都知道方院士选择了谁。
方家的人似乎很吃惊，但苏语并没有多大变化。
看着恶化的方联，她建议道：“将方联弟弟送出去，两个人已经不适合放在同一个病房了。”
“不，他们是双胞胎，就让他们躺在一起，让他知道死亡有多痛苦。”
苏语不再说什么，任由方院士处理。
“手头上的药物已经没有了，要是方城还没有带回来药引，两个人会相继死去。
至于小北身上的癌细胞，已经得到了控制，后续用你们研发的药物就能继续压抑癌细胞，不让癌细胞扩散，从而达到控制病情的效果。
你可以让小北回城去了。”
最困难的问题已经攻克，吃西药会更好。
城里有更好的医院，更好的医疗系统，相信他们能够依据目前的数据，作出控制癌细胞的方案。
要是不行……
那就等死吧。
苏语见没人理会她，很识相离开病房。
“苏医生。”方院士的老婆问，“如果还没有药引，我儿子会如何？”
“方联活不过今晚，而他……”苏语看向吃药的那位，“还有三天时间。”
“呜呜呜……”
这位母亲已经哭得不行了。
身为人父母，面对儿子死亡，总是不能平静的。
让她好好哭泣吧。
下午三点，方联生命微弱，出气多进气少，可以下病危通知了。
作为诊所的负责人，苏语要去下通知，要去给方院士签无责任书。
她拿起责任书又放了下去。
“你怎么不去啊？”黄希问她。
“对于普通人，我们确实该给他签。方院士与常人不同，方联的病症也是非常规病症，怎么说也不会牵扯到诊所上。
他们通情达理，不会起诉我们的。”
苏语苦笑，“起诉了又怎么样，能赔他多少钱。”
相反，方联死了，她少赚了五十万呢。
这得要把兜里的五十万放出去，多可惜啊。
想到这，苏语就有点心痛。
两人继续坐在办公室等着，等着方联断气，断气了就可以去下死亡通知单了。
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说漂亮的姑娘，说说大明星龙二哥。
龙二哥新出了一部电影，关于网络刑警的，还是硬汉风格，很让人喜欢呢。
下午四点半，卫星电话连通方城，叫方城回来不用去找了。
方院士已经放弃了。“回来吧，回来见他最后一面，送他最后一程。”
散落在诊所各处的医生，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