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了,工地停止施工,电线电缆等物全都收好,锁紧一个院子里,派人守好。
工地里就地居住了许多工人,他们是为了守住机器,也是为了少给房租。
陈天请工程师吃饭,大山请工头吃饭。
苏语则是安排人送一头小猪到工地去,让他们自己做菜吃。
把他们照顾好了,福利给够了,他们就会尽心尽力为你干活。
要是为了那蝇头小利,斤斤计较,反而会让小心眼的人,在什么地方给你制造麻烦。
到时候高楼做好了,却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就更难补救了。
与其事后补救,还不如一开始就堵死,尽量别处问题。
晚上八点左右,陈天和大山回来了,阿民跟在身后,提着两个空酒瓶子。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还没准备醒酒喝的东西呢。
陈天摇手,吩咐她不要准备。
“那些人都不能喝,我们也没喝多少。”
这些酒量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
吃饱喝足不想动弹,三个人不顾形象地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今天苏苏和我说,方家已经推动了信息计划,要解放对手机的控制。”陈天看着天花板说。
苏语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来,让他们吃,顺势在陈天边上坐下。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可能赚上一笔。”大山说道。
陈天没有接话,反而先问阿民,“你有什么想法?”
阿民吐出一口烟雾,“我有什么想法?我这般已经焦头烂额了,你就别增加我工作了。”
“我们三个人里,你的位置最微妙,不上不下。权利不是最高的,钱也不是最多的。你是这个铁三角里,最明显的一个,也是最容易被突破的一个。”
陈天的意思是,如果不增加阿民手中的财富,将会有人在钱财上利诱他,从而让阿民背叛大家。
“靠,你奶奶的。”阿民一脚踢过去,“我是那样的人吗?”
苏语看看阿民,再看看陈天。
她有些听不懂。“阿民会背叛我们吗?”
陈天不回答,继续瘫着。
阿民翻个白眼,鄙视她。
唯独吃水果的大山,给她解说:“阿民是不会背叛我们的,谁都可以,唯独他不会。”
苏语跟着点头表示,“我也相信阿民。”
陈天反而不是这么想。
目前三个人最为稳定,但时间长了,受到的诱惑多了,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人心就容易变。
分权,是不可能的。
那就分钱吧。
陈天站了起来,将袖扣往上挽,“我们三个来喝点。”
显然他有话说。
他拿出了三个高脚酒杯,往杯子里倒入红酒。
“我们重新划分一下股份。”陈天把红酒递给了他们。
他们也一一接下。
大山对红酒很鄙视,觉得它没有白酒来得猛烈些。
阿民或许是在外接触人物多了,对于红酒的认识比大山好一些。
这三个人中,喝红酒最多的还是陈天。
他优雅地摇晃着酒杯,给酒杯里的酒醒酒。在单人沙发坐下,右腿搭在左腿上,右手捏着高脚杯,轻轻地摇晃。
刚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是躺,此刻他靠着沙发背,端端正正地坐着。
像是事情往严肃里走。
“农贸市场那边的事,大山不要插手,你的份子取消,转给阿民。”
大山坐了起来。
这涉及到利益,他不得不认真听。
阿民还是老样子,继续躺着,时不时抿一口红酒。
神态非常恍惚,对陈天的决定满不在乎。
“酒厂这边,还是依照老样子,苏苏占大头,其次是大山,我的股份转给阿民。我不参与分红。”
“天哥,这样不好吧。要不你跟工人同分。”大山建议道。
“不用,有苏苏参与就够了。”陈天优雅地喝一口酒,“这次手机是个机会,我们可以拉一把自己身边的人。
我建议给大山老婆鲁花家里一份,苏苏舅舅那边一份,阿民你找个人来占一份。”
大山看看阿民,再看看苏语,最后对陈天说:“我没意见。”
苏语也表示自己没意见。
等了一会儿,不见阿民说话,再看过去,发现阿民已经闭上眼睛了。
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神情严肃的陈天,用冷冽的声音叫他,“阿民?”
听到这种语气,都该知道陈天生气了。
阿民慢悠悠睁开眼,缓缓坐了起来,“我是叔叔救下,你带着长大的,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以后就不要说这些话。”
这话就严重了。
阿民真的生气了。
“亲兄弟没算账,阿民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以后想想啊。要是你娶老婆了呢?也要为你儿子想想,是吧。”苏语劝说他。
似乎这番话不起作用。
阿民重重放下酒杯起身要走,“走了。”
“阿民。”
陈天警告般叫他一声。
要走的阿民顿足,背对着陈天无奈地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意见。”
目送阿民离去,苏语满是担忧。
阿民这是怎么了?
难道送钱给他,也不合他的心意吗?
吃着水果的大山,含糊地笑说:“阿民就是阿民,还是那么潇洒。”说着端起果盘,“这些水果不错,我带点回去给鲁花尝尝。”
说是给鲁花尝尝,但大山是一路吃一路往外走,也不知回到那边,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