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到半天的工夫,就破费了四百块,那可是好几天的工钱啊!
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随手打了水漂,心痛死人了。
可再反过来一想,其实也没啥好抱怨的,刘先进的嘴堵了,该洗的洗了,该理的理了,说到底,那个女人还算不错。
这样一想,鼻息间竟然溢出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儿。
沉浸在花香之中,悠然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睁眼一看,刘先进早已起了床,正在洗脸、刮胡子。
看上去他跟平常一样,几乎看都没看他一眼,好像昨天夜里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郑成亮心里轻松了下来。
过了没几天,郑成亮觉得身体的某些部位有点儿异常,先是轻微的痒,接着又火辣辣的灼烫。
找个没人的地方,用高度白酒擦洗了,果然就见效了。
这时候,姚桂花打来了电话,要他回家割麦子。
老婆的话就是命令,他请了假,第二天就赶了回去。
到家后,姚桂花不仅好酒好菜的伺候,还让他真真切切体验了一把久别胜新婚的美妙。
不承想,两天后就出状况了。
郑成亮旧病复发,痒得更厉害了。
姚桂花也未能幸免,症状甚至比他更严重。
……
听郑成亮坦白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后,姚桂花火冒三丈,当着王香草的面破口大骂:“你个鳖熊!原来你一直都在伪装,不但扔钱胡来,还把病传染给了我,老娘飞杀了你不可!”
“姚桂花,你给我闭嘴!”王香草大喝一声, “你杀了他又啥用?能解决问题吗?”
“还解决个屁啊?让他去死吧,一死了之!”姚桂花大瞪着的眼睛,杀气腾腾。
“不就一点小毛病嘛,用得着死啊活的了?”
“那好觉小毛病?丢死了,活活让他给丢死了!”
王香草问她:“以后的日子好想不想过了?”
“不过就不过!”
“破罐子破摔了是不是?”
“还能咋样?”
“孩子呢?他咋办?”
姚桂花脖颈软了,垂下脑袋。
“姚桂花,你给我听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要死要活也没用,还得往远处想,本来就没啥大不了的,一块商量商量,把事情解决了。”
“还咋解决呀?本来觉得他很可靠,没想到他能做出了那样的恶心事来,呜呜呜……”姚桂花放声哭了起来。
郑成亮一言不发,跪在那儿,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姚桂花哭闹了一阵,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觉得无聊,停了下来。
王香草贴在她的耳朵上,小声嘀咕:“死熊玩意儿,别逮理不饶人了,你就没有犯错的时候了?”
姚桂花知道王香草指的是啥,没吱声。
王香草接着说:“你也就是碰上个老实男人,要是他反咬一口,说你传染了他,就是有十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姚桂花不再顶撞,只是大把大把抹着眼泪。
王香草转向郑成亮,喊一声:“郑成亮你抬起头来!”
郑成亮抬起头来,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正视王香草的眼睛。
王香草问:“郑成亮,你说你是傻呢?还是笨呀?”
郑成亮试探着望她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挪开。
“你不知道那样做多危险吗?”
“知道。”
“知道还做?”
“那不是喝了酒嘛,一时糊涂。”郑成亮两只手不停地搓动着。
“我问你,刘先进得病了没?”
郑成亮喃喃道:“没……没听说。”
“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不光不要脸,还不知死活!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老婆孩子想一想吧?”
“俺……俺又不懂那事儿。”郑成亮无力辩解着。
姚桂花忽然站了起来,随手抄起了一个小木凳,高高扬起,没轻没重地朝着郑成亮的拸了上去,疯了一般大声骂着:“狗娘养的!让你不懂……让你不懂,去死吧!”
“住手!姚桂花你给我住手!”王香草慌忙去拉扯。
但已经来不及了,小木凳子准确无误地敲到了郑成亮的脑袋上。
好不容易把她拽到了一边,转过身来一看,目瞪口呆——
郑成亮趴在了地上,鲜红从脑袋上汩汩流出。
“姚桂花,你疯了呀!”王香草弯腰抱起郑成亮,察看着伤情。
姚桂花傻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珠子都固定住了。
“快去找块干净布子来!”王香草冲着姚桂花喊。
姚桂花回过神来,翻箱倒柜找了好大一阵子,也没找到一块干净的布缕。
“找不到就别找了,拿卫生纸来,快点!”
姚桂花找来了一团一卷卫生纸,递到了王香草手上,问一声:“没事吧?”
王香草边擦着郑成亮头上的血,边恶声恶气地喊:“瞧你干的好事儿,下手咋就这么狠呢?万一出了人命咋办?你还不得偿命啊!”
“我……我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死姚桂花,你可真够歹毒的!”
“郑成亮……郑成亮,你醒醒……醒醒……”姚桂花脸都白了,直声直气喊着自家男人。
郑成亮双眼紧闭,呼吸微弱,看上去像是真的要死了似的。
“香草,这该咋办呢?”姚桂花惊慌失措地望着王香草。
王香草没理她,把手中浸透了血的卫生纸扔在地上,再撕一块干净的,小心地擦拭着。
这才看清郑成亮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