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逼视着孙秀红看了一会儿,反手抓住了于德水的脖子,就像拎着一只无助的小鸡,扔到了床上。
于德水本是一介书生,哪见过这样的场景,毫无反抗之力。
黑衣人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看上去就跟医生做手术时用的柳叶刀差不多。
他把小刀放到于德水跟前,晃来晃去。
不等于德水求饶,孙秀红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即站起来,撒腿朝着外面跑去。
这一声叫,比刀子更锋利,一下子就把于德水“刺”晕了。
黑衣人没有理会孙秀红,只是扭头瞄了一眼,然后正过身来,三下两下扯掉了于德水的衣服,手握小刀,抵上去,轻轻一揦。
于德水晕了过去。
……
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不见了黑衣人。
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摆在桌子上的生日蛋糕没了。
突然觉得疼痛难忍,勾头一看,腿间已是血红一片。
于德水讲到这儿,面色仓惶,目光惊恐,浑身瑟瑟抖个不停。
马有成声问他:“那个人全副武装来一趟,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难不成就是为了在那个地方来一刀?”
“还偷走了生日蛋糕呢。”
“是啊,这就更奇怪了,几十块钱的东西,他拿去干嘛?”
王香草插话问道:“于校长,你这屋里真的没丢别的东西吗?比方说钱呀物的。”
于德水摇摇头,说没有。
青王香草接着问:“孙秀红老师呢?她去哪儿了?”
于德水仍然摇摇头,说不知道。
“她住在哪个屋子里?”王香草问。
于德水朝着西边指了指,说:“最西头两间房就是。”
王香草说:“那我过去看看她吧,万一吓出个好歹来。”
“你自己过去不害怕?”马有成问她。
王香草摇摇头,说:“没事,坏人早就走了。”
马有成说:“那好, 你去吧,拿上于校长的杀猪刀,真要是遇上了,就朝死里攮!”
王香草走出去,到了门口,拿起了那把杀猪刀,走了出去。
出门右拐,走到最西首的门前,见大门落了锁。
王香草返身回到于德水的宿舍,把实情告诉了他们。
于德水说:“孙秀红老师的命真苦,病情好不容易稳定了,又遇到这种事情,没准又得犯病。”
马有成想了想,说:“不行,这事太严重了,必须报案,万一那个女老师出了意外咋办?”
于德水哭丧着脸哀求道:“马村长,你也得多为我想一想,尽量别报案了。如果孙老师真的出了问题再报也不迟,你说好不好?”
马有成觉得他的想法有点偏颇,甚至有点儿自私。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乔装打扮私闯民宅,还用刀刺伤了人,目前又不见了女老师的踪影,怎么能不报案呢?
王香草也想不通,说应该报案,万一孙老师真的出了意外,这个责任由谁来负。
于德水断言道:“我敢说,他绝对不会伤害孙老师的。”
“你咋知道?”
“我从那个人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他的目标不是孙老师。”
王香草紧接着问他:“你咋看得出来他不会伤害孙老师?”
于德水说:“我读过相关方面的书,那人看我的眼神跟看孙秀红的眼神完全不同。”
马有成问:“你不是说他整张脸都遮住了嘛,只从两个眼珠子上能看出啥来?那你说,你到底看出啥了?”
于德水一板一眼的分析,他说那个人看他的时候,目光是恶毒的,像刀光一样;而看孙秀红时,却是柔和的,透着异样的光亮。”
王香草问他:“你都吓成那样了,还顾得上看那么仔细?”
于德水点点头,说能,不但看得清清楚楚,还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微妙的心理反应。
马有成跟他摊牌说,不报案也成,不过那个女老师要是真的出了意外,责任由你来负,与我和王香草没有任何关系。
于德水点头应着,说:“我也不是不让报,只是觉得早了点儿,要是明天早上还是不见孙秀红的影子,就可以报了。”
马有成脸上有点过不去,问他:“于校长你不会就是让我们来听故事的吧?送你去医院,你不干;要报警,你不让。我们还能干些啥?”
于德水说,我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村子里进坏人了,要引起足够的重视,加强防范。
王香草见于德水一直按着伤处,坚持喊医生来处理一下,可于德水还是不同意,说只是割破了一点皮,没啥了不起的。
马有成说:“不看也罢,王香草你简单给他处理一下吧。”
王香草犯难了,说我一个女人家,不方便吧。
马有成呵斥她:“你又不是个小姑娘了,啥玩意没见过,磨叽啥呀?救人要紧,快点!”
于德水一脸难为情,连声推脱。
马有成动怒了,命令道:“不行,必须要处理。你是在我们村里出的事儿,又是来教孩子读书的,总该尽点地主之谊吧?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负不起那个责任!”
无奈之下,于德水只得从命,擦下床,褪掉了衣服。
王香草却把头扭向一边,不肯主动下手。
马有成冲着她粗声大气地喊:“你就别装清纯小姑娘了,这是你的工作,要是不听命令,我立马撤了你的职!”
王香草只得被动地转过身,蹲下来,朝着于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