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也不信,这会子想起来,我头皮还发麻。”
王香草歪着头,上下打量着马有成,问:“你不会说自己也被剥成光猴了吧?去见天仙女了是不是?”
马有成正经说:“我那不是做梦,是亲眼所见,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那你说,看见啥了?”
马有成并不急着说,只是大口大口抽着烟,浓浓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脸。
“你倒是快说呀,少抽两口吧,活活被你给呛死了。”王香草埋怨道。
马有成越发抽得卖力,三口两口抽尽了,扔掉烟头,深吸一口气,把昨夜里在街上看到的怪物说了出来。
王香草听后,心里一阵阵发冷,她问马有成:“你去李木头家了?”
马有成点了点头。
王香草说:“你是不是还在怀疑他?”
马有成说:“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就像被一根绳牵着似的,身不由己往前走,一直到了他家门口。”
王香草问:“昨夜里是不是有雾气?”
马有成说:“有一点,只有薄薄一层。”
“其实我也一直都在怀疑他,总觉得他手脚不干净,可是又抓不到他的把柄。”
马有成说:“李木头老道着呢,不是个一般人。”
“真要是那样,迟早会抓住他的,直接扔进大牢里去拉倒!”
马有成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说:“我觉得李德福奶奶坟子被扒的事就是他干的。”
王香草问:“你咋知道?”
马有成说:“除了他,谁去干那种缺德事儿?老太太又不是慈禧太后,坟子里金银珠宝的啥都没有,白磨手爪,还沾染晦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香草叹息一声,说爷爷年轻的时真糊涂,找了个寡妇,还带来了一个祸根,不光搅得一家子人都不消停,还连累了整个村子。
马有成坏笑着说:“他也干过很所好事呢。”
王香草问:“啥好事?”
马有成说:“讨女人开心啊,据说有点姿色的他都没放过,在那方面,李木头确实是一把高手,算得上是男人中的男人了!”
“狗屁!折腾了一辈子,还是光棍一条,连个一男半女都没留下。”王香草鄙夷道。
马有成说:“那恰恰就是他的精明之处,光棍多好呀,爱咋着咋着,谁也管不住。表面上看他是没儿没女,可暗地里不一定没有,说不定一大帮子全都是他的孩子呢。”
王香草说:“你就别胡说八道了,还是说正事吧。”
“这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嘛,我跟你说这些意思,就是想让你把他盯紧了,迟早会抓住他的小尾巴。”
王香草没接话,岔开话题问他啥时候去的胡仙姑家。
马有成说大概是半夜之后。
王香草问:“你觉得像团雾的那个东西是不是个人?”
马有成说看不清,说是雾,又像人;说是人,可又像雾,邪乎着呢。
王香草想了一阵,断言道:“你老婆遭的这事儿,十成与胡仙姑有关。”
马有成疑问道:“她觉得有那个能耐?”
王香草说:“有时候觉得她真有些能耐,云山雾罩的,叫人捉摸不透。”
见马有成呆着脸没说话,她接着说:“我早提醒你,让你别得罪她,该给的钱一分不少的给她,可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了,反过头来让她给算计了,这会子你还不服吗?”
马有成仍抱有质疑,她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一个人光着身子走出家门,穿街过巷的,一直走到了水潭边。
王香草问他李秋菊的事又怎么解释,马有成说那兴许就是人家说的那种梦游症。
王香草接着问他那条泥鳅是咋回事儿。
马有成也有自己的见解,说女人身上不干净,那老泥鳅闻着气味就从泥里爬出来,钻了进去。
“那今天早上,胡仙姑在你家门前转悠啥?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瞧热闹呗,听到消息后,过来看个稀罕。”
王香草说她心里要是没有鬼,干嘛看到我就溜掉了。
马有成没了话,憋了一会儿,咬着牙根发起狠来:“她不就是想要钱嘛,老子偏不给她,看看她还有多少能耐?我就不信了,还反了她了,早晚要治死个老妖婆!”
“你有那个能耐?她一会儿是个人,一会儿是个鬼,转眼间又成了仙,咋治她?”
马有成说:“不管她是啥,总还有一副血肉之躯吧?”
王香草劝他,不能再别胡仙姑斗下去了,斗来斗去,非吃亏不可。
又说到了眼下的天气,都一连十几天没睁眼了,不是阴天,就是下雨,坡下的麦子都快烂透了。
马有成呆坐了一会儿,说吃点东西,一块去看看麦子吧,也不知道是个啥景况了。
王香草说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陪着婶子吧,万一有个好歹,没法向你儿子交代。
马有成冷漠地说了一声:“死了拉倒!”
王香草站起来,冷着脸,低声骂道:“没良心的,你这样说话,就不怕遭雷劈啊?”
马有成讪笑着,去了东屋。
王香草站起来,说这边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李秋菊听到了,有气无力地喊了起来:“香草,你在这儿吃吧,橱柜里有现成的呢。”
王香草客套了几句,朝着门外走去。
回到家里,找了点剩饭对付了一下肚子。
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天,该去二婶家看看儿子小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