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堂冷着脸,说不行,都已经说好了的,今天无论如何得帮着她把麦子收回去。
黄方存说:“挪机器太费劲了,不光费时费力,还糟蹋柴油。”
“不就一点点柴油嘛,值几个钱?”
“得还好几十块呢。”
王香草有点过意不:“别再为难人家了,等挨到那边一块收吧。”
高明堂没接话,对着黄方存大声说:“损失多少我包了,要多少你出个数就行。这样吧,你先把这边急需的收割了,吃过中午饭后直接去东坡,我到那边等着你。”
黄方存有点犯难,可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驾驶着收割机,慢悠悠驶上了另一块麦田。
王香草埋怨高明堂说:“你干嘛让人家为难呀?”
高明堂没有搭她的茬,走到了正在整理麦秸的王香草爹跟前,递一支香烟给他,说:“叔,你回去歇着吧,这边的事用不着你忙活了。”
王香草爹点燃了香烟,吸一口,说:“明堂,多亏了你了,要不然王香草可就遭罪了。”
高明堂说:“这点小事用不着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王香草爹又客套了几句,接着忙活起来。
高明堂站在后头喊开了:“你赶紧回去吧,别再跟着受累了。”
王香草爹直起腰,说:“这点活累不着,拾掇一下就成了。”
高明堂说:“我已经把店里的几个小伙子喊过来了,一会儿就到,三下两下就弄好了。”
王香草爹问:“你雇人了?”
高明堂说:“不是雇的,都是自己店里的伙计。”
“咋好惊动别人呢?”王香草爹望了望高明堂,再问闺女,“王香草,那我回去了?”
王香草说:“嗯,你回去吧,让明堂他们干就行了,收拾完后,我一块付给他工钱。”
“哦,那好……那好吧。”老头子嘴上应着,抬脚走出了麦田。
看着爹走出了老远,王香草对着高明堂说:“你这热心劲儿也太过头了,不让人怀疑才怪呢。”
“这有啥过头的?本来就不是外人嘛。”
“不是外人是啥?”
高明堂抽一口烟,奸笑着说:“你爹本来应该是我老丈人了。”
“滚一边去!坏犊子,天生就不是个好东西!”王香草嗔怒道。
“狗咬吕洞宾!我咋就不是好东西了?是你有眼无珠罢了。”高明堂说着,拿来一条空袋子,铺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朝着王香草招招手,说,“坐下来歇一会儿吧,老站着怪累的。”
王香草说:“我才不跟你坐一块呢,四下里都是割麦子的,人多嘴杂,非让人嚼舌头不可。”
高明堂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又没干啥,你用得着心虚了?越是躲躲闪闪的,人家就越往坏处琢磨你。”
王香草站在原地,望着不远处已经开始运作的收割机,突然问高明堂:“高明堂,黄方存为啥那么听你使唤?”
高明堂嘿嘿一乐,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你们两个大男人能有啥秘密?”
“男人家就不该有秘密了?你好奇是不是?”
王香草坏笑着,说:“高明堂,你不会跟他搞那种肮脏的玩意儿吧?”
“啥肮脏玩意儿?”
王香草往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说:“就是……就是电视上说的男人跟男人一起干不要脸的事呗。”
说完掩嘴笑了起来。
“靠,你这个臭娘们儿,把我想成啥了?有病呀我,弄那个。”高明堂冷着脸骂道。
“那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