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方存望一眼王香草,低下头,轻声问:“你笑啥?笑话俺了吧?”
“俺可没笑话你,只是觉得你懂得还不少呢,竟然还知道热麦子能引起那种病来。”
“那不是听老人说的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黄方存脸色又是一阵红,然后像是故意岔开话题说,“王香草,听说你现在当村干部了,该想想办法把村里的治安好好抓一抓,都乱得不行了。”
“是啊,正在想办法呢。”王香草突然想起了他老婆被人拐走的事情,试探着问,“这一阵子咋没见你老婆,她忙啥去了?”
黄方存脸色一沉,摇摇头说:“不说她……不说她,没意思,一个老娘们家有啥说头。”
“感觉着好长时间没见着她了,惦记着呢。”王香草故作轻松地说。
“没事……没事,她好着呢。”黄方存又把话题扯回到了村子的治安问题上,一板一眼地说,“我觉的现在村里应该再把民兵队伍拉起来,就跟前些年那个样,夜里轮流放哨站岗,那样的话,坏人就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黄方存竟然还有些不错的想法,主动帮着出谋划策了。
“是啊,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个事儿,可要真正干起来,困难大着呢。”王香草无奈地说。
“啥困难?”
“缺钱!”
“你是不是担心不发工资就没人肯站岗放哨?”
“是啊。”
“我看不见得。”
“现在的人不给钱,谁啃出力气?”
黄方存埋头想了想,说那就要看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了,只要是为大伙着想,帮着村里人把日子过好,过安顿了,肯定就会得到支持的。
只要大家伙都拧成一股绳,村里的治安自然而然就好起来了,那些烂了心肠的玩意儿就不敢胡作非为了。
一席话让王香草对黄方存刮目相看,心里所有的戒备防范全也全都放了下来。
她郑重地打量了黄方存一眼,说:“你说得有道理,可有道理的话未必人家就能听,我问你,要是让你无偿去值班,你干吗?”
黄方存望着王香草,信誓旦旦地说:“干,肯定干!”
“白打工,没钱赚,人家不笑你傻吗?”
“笑我傻的人才是真傻呢,有了站岗放哨的,坏人就不敢再胡作非为了,最起码能睡个安稳觉,这可是拿钱都买不了的。”
王香草一脸钦佩,对着黄方存点点头,说:“那好,我记着你的话了,下一步就按照这个路子办。”
黄方存拍着胸脯说:“行!只要你们号召,我第一个报名。”
王香草刚想说啥,听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不等起身观望,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便立在了门框中间。
由于是逆光而立,根本看不清来者的面目。
“黄方存,你这个熊玩意儿,跑到这儿干么了?”闯入者大吼一声。
黄方存站了起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幸亏伸手扶住了墙,才勉强站稳了。
王香草站了起来,大声喊道:“高明堂,你喊啥喊呀?黄方存是帮着我来晾麦子的,是你心术不正,硬往歪处想罢了!”
高明堂迈进门槛,没有搭理王香草,继续冲着黄方存没脸没皮地大喊大叫:“黄方存,我告诉你,你尾巴往哪儿翘我看得一清二楚,惹急了老子捅开你的遮丑布,你信不信?”
黄方存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缩起身子,往后退避着,讪笑着说:“高明堂,高大老板,我真是来帮着王香草晾麦子的,别的啥也没干,不信你……你问问王香草。”
“天上还下着雨呢,你晒个狗屁麦子啊?尽他妈的哄人!”高明堂依然盛气凌人。
王香草生气了,冲着高明堂喊:“人家黄方存好心好意的帮俺干活,你咋就跟条疯狗似的乱咬一气?”
高明堂看一眼王香草,不咸不淡地说:“你就没看明白,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黄方存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辩解着:“我真没干啥坏事,真的没有,高明堂你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你是好人吗?”
“可至少不是个坏人吧。”
“你要是没干坏事,脸红啥?”
黄方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这不是被你吓的嘛,又喊又叫的,都把俺想成啥人了?”
“瞧你那个德行吧,能干出啥好事来?”高明堂尖酸奚落。
王香草插话说:“高明堂,你别胡说八道了,咋就一口下去不松口了呢?”
高明堂转身看着王香草,问她:“他真没把你给怎么着吧?”
王香草赤白了脸,说高明堂你想歪了,黄方存帮着我把麦子运到了屋里,又摊薄了,感激还来不及呢,反倒招来你的一顿臭骂。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简直是好坏不分!”然后转向黄方存,问他,“我骂错了吗?”
黄方存竟然没了底气,变得畏畏缩缩,小声说道:“我是担心王香草着急,诚心诚意过来帮忙的,真的没动歪心思,一点都没有。”
高明堂这才缓下声音来,说:“还算你识相,你知道她是谁吗?”
黄方存傻乎乎地说:“她不是王香草嘛。”
“这还要你说了?我是问你她是谁的人!”
“她不是……不是李德福的老婆嘛。”
“还有呢?”
黄方存摇摇头,目光躲躲闪闪,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你知道她给我的关系吗?”
黄方存接着摇起了头。
王香草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