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面没了动静,但两个人却没敢立即动作起来,仍以同一个姿势定格在夜色中,话也不敢说,只听到彼此砰砰的心跳声。
过了好大一会儿,高明堂才说:“没事,已经走远了。”
王香草哦一声,慢慢离开了高明堂的怀抱。
这才知道,这个咋咋呼呼的男人其实胆子并不大,要不然身上怎么会一直瑟瑟发抖呢?
“高明堂,你怕了是吗?”
高明堂逞强说:“我怕啥?他敢迈进我家半步试试,我劈了他!”
王香草嘁一声,说:“你就是老吹,嘴硬有啥用?看看你吧,都抖成啥样子了。”
高明堂说:“我不是怕,是激动,麻痹滴,这就跟拍电影似的。”
“是够刺激的。”
“可不是嘛。”高明堂调整了一下姿势,问王香草,“你说马有成那个老东西难道怀疑到我头上了?”
王香草说:“不可能吧,你是他心目中的大红人,咋会怀疑你呢?”
“不对,那咋会单独来我家搜查呢?”
“啥呀,他们一定是挨门挨户搜吧。”
高明堂摇摇头,说:“不对,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马有成这个老家伙鬼着呢,他一定早就察觉咱们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特地过来看一看。”
“不会吧,他咋会知道呢?”
“那老家伙眼尖,没准已经看出了蛛丝马迹。”高明堂说。
王香草忽然攥紧了高明堂的手,说:“不好!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怕是要惹麻烦了。”
高明堂问:“这能惹啥麻烦?”
王香草说:“你这不等于太岁头上动土了嘛,先是搅黄了他的好事,还往他家扔东西,砸碎了人家的玻璃。再说了,我这一下子就没了踪影,他会消停吗?不停的找不说了,万一再去报案呢?要是惊动了警察,那该咋办?他们肯定是要审问我的,到时候我咋交代呢?”
高明堂想了想,说:“他不会那么傻的,咋向警察描述法?夜里把女干部约到自己家里来,孤男寡女的,里里外外的门全都关紧了,能干出啥好事来?那还不等于把自己给卖了嘛。”
“这倒也是,可马有成找不到我还不得急死呀。”
“让他找去,急死活该!”
“你可别这么说,人家还不是担心我的安全嘛。”
“不管他,咱热热乎乎睡一觉,说说话,明天摸着黑你就回家,神不知鬼不觉的,他知道个啥呀。”
“你说的倒轻松,今夜里他还不知道要去我家多少趟呢,说不定会派人一直蹲守在那儿,你信不信?”
“守着就守着吧,你回去他们不就撤了嘛。”
“可我咋跟他说?”
“说啥?”
“他肯定要问我去哪儿了吧?”
高明堂说:“这个你有啥好顾虑的,跟他演戏就是了。”
王香草问:“演戏?演啥戏?“
高明堂思量了一阵,然后说:“临出门的时候,我帮你把衣服上弄脏了,回去就跟他说,你把那个坏人追到了村外,跳过果园旁边的河沟时,不小心栽倒了,就迷迷瞪瞪昏了过去,直到天快亮了才清醒过来。”
“就那么简单?”
“是啊,就这么简单!”
“那他能相信吗?”
“他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眼下你可是他心目中的大红人!”
“啥红人不红人的,他对我也是一样戒备三分的。”王香草说着,突然想起了声东击西砸玻璃的事情,就问高明堂,“你用啥砸的他家玻璃呢?”
高明堂哧哧笑着,说:“都是死猫烂狗的,又掺了一些大粪汤,怕力度不够,再塞进一块石头在里面。”
“你呀,可真够坏的。对了,你那死猫烂狗是从哪儿弄来的?”
高明堂说:“村西沟里有的是,才不稀罕呢。”
“亏你想得出,那个老东西看一眼,还不恶心死啊。”
高明堂说:“不但让他恶心,也算是给他提个醒,再不老实,就让他像那些死猫烂狗似的,遗臭万年。”
话没说完,高明堂一抽身,直接把王香草放倒了。
王香草也没有做任何挣扎,他知道高明堂不会强迫自己的,只是做做样子,诱惑自己而已。
这不,见王香草不主动,也不配合,便没再实施进一步攻击,只是傻愣愣呆在黑影里。
“你咋了?”王香草问他。
高明堂叹息一声,说:“王香草,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儿?”
“我有个想法。”
“啥想法?”
“很重要的事儿,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向你说呢。”
“你就知道装腔作势,屁大的事也弄得神秘兮兮的,说吧,我听着呢。”王香草望着黑漆漆的窗口说。
高明堂说:“我不跟你闹玩,今天说的都是大事。”
“那你赶紧说吧,我困了。”
高明堂说:“那我先跟你说第一件事。”
“嗯,说吧。”
“我想要个儿子,亲生儿子,要不我拼了命的挣钱还有啥意义。”
“那你就生呗。”
“咋生法?”
“把你老婆找回来,赶紧耕种,用不了一年,活蹦乱跳的孩子不就出来了嘛。”
高明堂嘘一口气,说:“那个臭娘们是指望不上了。”
“你是说她不想回来了?”
“回来也生不了,她肚子里面生孩子的零件坏了,没法生了。”
“哦,带她去城里的大医院治一治,兴许就好了。”
“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