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成上上下下打量了崔玉柱几眼,然后说:“崔玉柱,昨天夜里那几个人都是你喊来的?”
“哦,都是我平日里的几个好伙计,知道王香草姐出事了,就把他们喊来了,不说人多力量大了,至少也能壮个胆儿。”
马有成说:“不过我觉得吧,你还倒是蛮有号召力的,几个人都言听计从的,你说啥他们就听啥,还真有点儿领导的才能。”
崔玉柱说:“都是一块儿光着屁股长大的,互相之间直来直去,有啥说啥,哪算得上是领导才能呢。”
马有成说:“那可不是,说话跟说话可不一样,有些人天生说话就让人信服,可有些人就不行了,说话戗人,谁见了谁躲,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崔玉柱被夸红了脸,头摇得像拨浪鼓,说:“哪里……哪里……我可没有那个水平。”
马有成按灭了手中的烟,长吁了一口气,说:“崔玉柱,你也知道,咱们村这一阵子老出怪事,有歹人暗地里作祟,祸害了很多人家,让女人吃尽了苦头,我们这些当干部的心里非常惭愧,但也无能为力,所以我想啊,还得依靠群众的力量,来加强联防,不给犯罪分子以可乘之机,你觉得咋样?”
崔玉柱点点头,哦哦的迎合着。
马有成说:“通过长时间对你的观察,以及昨天夜里你的表现,我想把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你觉得咋样?”
“中……中……没问题!”想不到崔玉柱竟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马有成说:“你也不问问我给你啥条件,啥待遇?”
崔玉柱说:“啥待遇不待遇的,反正这一阵子我也不想出去打工,夜里闲着也没事。”
“现在的年轻人可没几个愿意付出的,你就心甘情愿为老少爷们站岗放哨?”马有成问道。
崔玉柱说:“其实吧,我也没那么高的觉悟,主要是你们对我太好,特别是王香草姐,拿我当亲弟弟看,帮了我很多很多的忙,我心里感激着呢,就想着法子报答你们,又苦于找不到机会,所以啊,我觉着吧,帮你们排忧解难也是不错的办法。再说了,村里老出事咋行呢,搞得老老少少连个囫囵觉都没法子睡,我们这些留在家里的年轻人理应做些事情,你说对不对呀村长?”
“嗨,想不到你小子很挺仁义的,说起来也一套一套的,是块好料……是块好料!”马有成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崔玉柱却又腼腆起来,耷拉着个脑袋说:“村长你就别夸俺了,有啥指示尽管吩咐就是了。”
村长就把让他挑头,组织四至六名青壮年轮流值夜班的想法说了出来,并承诺给一定的经济补偿,如果干得好,等到了年底的时候,再把村里的机动地每家划给一亩,免费耕种一年。
崔玉柱当场答应了下来,捡了大便宜似的,激动得满脸通红,说:“钱不钱的倒无所谓,给点地就行了。”
王香草在一边急了,对着崔玉柱使一下眼色,说:“村长也是为了长远打算,没有报酬的话谁还愿意干呢?你是为了感恩,为了报答村长对你的好,可别人呢?让人家白打工,肯定没人干!”
崔玉柱点点头,应了下来。
村长又把具体的值班事宜做了安排,让他赶紧行动组织人手,当天夜里就开始行动。
未了还一再嘱咐,暂时不要对外声张,值班的时候最好避在暗处,悄悄进行,说不定就真有该死的撞到“网上”。
崔玉柱一一应承下来,问马有成:“我们可不可以带点防身的家什?”
马有成说:“尽管带,除了枪炮,其他都行,不管刀了、斧了、棍了,啥顺手带啥,遇到坏人就给他抡上,只要别整出人命来就行,记住一点,专打下半身,腰上的要害一定不要动。”
崔玉柱满口答应着,说:“人员算我的,具体的指挥还得靠你们,有情况我会及时请示汇报的。”
“以前我咋就有眼无珠呢,没想到崔玉柱还真是块金子,白白埋没了这么多年,不过这时候冒出来也不为晚,毕竟还年轻嘛,慢慢来,前途光明着呢!”马有成满意地伸出了大拇指。
崔玉柱支支吾吾地说:“不是啊村长,我可没……没有啥能耐,也没啥野心,不过……不过帮着老少爷们看个门,值个班,还是没有问题的。”
马有成站起来,走到了崔玉柱跟前,拍着崔玉柱的肩头说:“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崔玉柱兴奋不已,嘴唇哆嗦了一阵子,却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憋得本来就不白的脸一片紫红。
“我都已经跟派出所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帮着联系一下警服,等人员稳定下来之后,就可以统一着装上岗了,够气派吧!目前为止,在全镇咱这可是头一份呢,真要是干出名堂来,那你崔玉柱一下子就出名了。”
崔玉柱纠正道:“村长,你说的是保安服吧?咱穿警服是不合适的。”
“对……对,是保安服……是保安服,我给弄混了……弄混了。”马有成说着,又重重地拍了拍崔玉柱的肩膀。
崔玉柱说:“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去张罗人了。”
“嗯,去吧去吧,先暗中联系一下,不要弄得沸沸扬扬,有情况及时跟我和王香草联系。”马有成说完,走到门口,目送着崔玉柱出了院门。
转身回到屋里后,王香草说:“你倒是突然变得会说话了。”
马有成坐到椅子上,笑着问:“我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