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个养花种草的村婆子而已,她可不放在眼里。开始还能嗤之以鼻,谁料后续发展越来越糟糕,明爷爷起复、忠大伯升官、史秸定亲得爵,桩桩件件,哪个不是在戳她的肺管子!以前她是家族中最受欢迎前途最好的姑娘,如今出去,谁眼睛里看得见她?
捧高踩低的贱人们,嘴里眼里全都是那个曾经被她视为无物的四木头!
本来心中就嫉妒得发狂,想不到祖父居然谋划什么二女侍一夫!
她史?谋划来谋划去,就得一个给人做小做配角的命运?
她史秸也配,许坤也配!
史?恶狠狠地盯着暖房里层层叠叠的盆栽,看着开得姹紫嫣红认不出名目的花朵,想起爷爷说的什么史秸有才有德,有大妇风范,给她做滕妾不亏之类的话,几个月来积压的负面情绪濒临爆发……
赤红着双目,双手猛地伸向前……她要将所有的美好全都打成渣渣!
“你在干什么?!!”
史?心口一跳,回过头见是爷爷要她嫁过去的人,不知为何,咔嚓一声,脑子里绷的一根弦突然就断了,眼前一片红云……
“相公,你来了?”
飞身就扑向前去。
许坤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连史秸都还没叫过他呢,居然从旁人口中先听到,不由愣了一下才闪开。
史?脑子里嗡嗡作响,心想相公怎么不理她呢,是不是在想着那个讨厌的史秸,气得大吼大叫,“啊啊啊啊!许坤,你为什么只爱她不爱我?不要跑,不准走,你给我站住啊啊啊啊!”
许坤的审时度势只花了一瞬时间,顾不得护着暖房的娇花,赶忙从里头跳出来。
迎面看到史秸出来,像个蚂蚱一般咋咋呼呼地弹过去,“哎呀妈,有疯婆子!”
史秸听到史?身后一通哗啦啦碎烂声响,气得脸都绿了,“啊!史?,你妈的有病啊!”
“还别说!她怕是真的有病,你看,眼仁发红,眼睛珠子都直了!”许坤嚷嚷,“啊,她冲过来了,快躲开!”
史?飞身跳上来要抓史秸的脸,“贱人,是你霸占我相公!”
许坤本来避之不及,可见史秸好像干仗干不过的样子,连忙伸手去拨开。
史?顺势将他的手拖住,一个猛虎扑羊,居然把许坤抱了个满怀,又哭又叫又踢又打,“我要成亲,我要嫁人,我要当大房!”
外院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跑了进来,正正看到史?将史秸的未婚夫抱住。
全体呆滞!全场寂静!
族长脸上的惊喜还没浮现,就听得史?大声嚷嚷着羞耻之语,大惊,“至阳!不要动!她是犯病了!”
许坤狠狠地一把掼下史?,“有病啊!”
史?大吼大叫,“我要嫁给许坤,我是许家的少奶奶,我要给他生孩子!”
张氏见史?头发散乱双目赤红,乱踢乱打扑腾许坤,气得骂道:“愣着干什么,她疯病犯了,你们也犯了?捆人啊!”
族人们连忙上前,三下五除二将人绑了,干巴巴地问,“族长,怎么处理?”
族长老脸羞得通红,“既然史?和至阳有了肌肤之亲……”
史二老爷跳起来,“tm的,滚你的蛋!一群疯子!滚滚滚,滚出我家!来人来人,快将这人给我打出去!”
族长急得跺脚,“不能,不能这样,我孙女……”
史二老爷生出从来没有的力气,一把抓住族长就将他扔出去,“滚出去!”
族人们纷纷道:“我就说史?与众不同,原来像了她外祖母,天生带着疯病!”
“对啊!好像史?的姐姐也是得疯病掉水里淹死的!”
“还好史?哥哥是个正常人,不然这家人可都完了。”
“她哥哥也怕不好,病怏怏的。”
众人议论纷纷,却绝口不提史?的胡言乱语。
史秸捧着摔在地上的娇花,气得咬牙切齿,转头就冲许坤发脾气,“看你沾花惹草,连累到我头上!我这些花儿坏了,你怎么赔我?”
许坤跳起来就吼道:“讲理不讲理呀!我也是受害者么!你家姑娘冒犯到我头上,我还没说个子丑寅卯呢,你还怪我!”
两个人都是暴脾气,眼看着就要干仗。
族人连忙又是劝又是拉架,“哎,怎么为个外人吵起来!他们一家子脑子都有病,不用管的!放心,今天这件事绝不可能外传!族长不要脸面,我们族人还要嫁女儿呢,坏了名声,谁还敢和我们家结亲?”
史秸嘤嘤哭道:“这可怎么好,我这些花草好生名贵,是给皇上养的,这番折损,可怎么交差!怎么人人都欺负我,是族长的女儿就好了不起么?我还是乡君呢,我祖父、大伯还是当官儿的呢!因为我老实不善交际,就这么任意折辱么?”
史二老爷听到这话心都碎了,张嘴就想破口大骂,一双手突然将他一拉。
回过头,是夏氏和张氏。
两人齐齐瞪住他。
史二老爷莫名其妙,咋的,他干得不对?
族人面面相觑,“天啦!皇上的东西!那可怎么得了!搞坏了那不是阖族都要倒霉!”
史秸抹着泪儿,“我获罪不打紧,若是因此把爵位都撸了,史家还怎么在隆县立足?早知道就不受封接爵了,没有一起一落的差别,我们家就成不了天下的笑话!”
“那怎么可以!由古至今,族上才第一次得的爵!若夺去,除非我们死!”
“不行!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族人们突然想起先族长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