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丙寅当然也是有自己的小久久的,确实如范思成说的那样,他真的是想拿到证据直接递上去的,但是,当证据拿到后,发现居然还扯上了郭振声,于是他便怵了,不敢自己捅这个马蜂窝,马上把资料交到范思成手上。
他这样干,是有两个意思的,一来让范思成去扛这事儿,看看他怎么处理这只汤手的山芋。二来他是要借此测试一下范思成,看看他是不是值得自己追随的人。
“真的?你说真心话?”范思成说话有点像小孩子,人家说真的就是真的了吗?
事实上,范思成当然也知道,无论苏丙寅现在嘴里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全信的。但是他所以要这样说,这样问,只不是过一下大家心里明白的事儿。
有些戏,虽然已知道,但总要演一遭才行的。
“范镇,天地可鉴,无论什么时候,范镇指拿我就打哪。”苏丙寅表白心迹,有点儿站队表态的味道。
当然,苏丙寅的话说得再好,范思成也绝不可能全信的。
“好,那你告诉我,你真对这件事的最真实想法。”范思成已第二次刺探苏丙寅的想法了。
下面的人有问题,是肯定要摘除了,但是,正所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范思成必须要打探到苏丙寅的最真实想法。
要收“小弟”,也不是随便别人拍胸口说追随就把他当成自己人的。
“范镇,您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无论领导做出什么决定,我们肯定坚决执行,贯彻到底的。”苏丙寅知道,再不说两句自己的真心话,范思成就有可能弃他而去了,自己忙活这么久,将什么也得到,连一句承诺都不会有,所以,他只能说出自己最真实的话来,“领导,无论是老江还是老余,又或郭当阳,他们已严重的违法乱纪了,包括那些村主任,都已触犯了法律。所以,对他绳之以法是必须的。但是,斗争也是要要讲方式方法的,他们毕竟是体制内的人,有些事宜缓不宜急,宜静办不宜大张旗鼓的办。否则不仅会让领导难堪,还不利于本镇的团结和建设。”
范思成听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就是暂时不急,得想一个好办法才能将他们拿下,否则也许会有麻烦。
不管这些话是不是苏丙寅的真心话,但却是范思成现在的想法,他已知道,有些事是急不得的,现在这件事就是急不得的,想很快的就侦破此案,那是不可能的。
苏丙寅说中了自己的想法,无伦如何都得表态将他收归为自己人才行,也就是说,苏丙寅表态了,自己也得表态才行。
“嗯,苏所言之有理,那我们就继续搜集更多证据等过完春节再说吧。不过,苏所,你必须做好随时主持国土所全面工作的准备,无论任何情况下,国土所的工作都不能受影 响。”范思成严肃的说道。
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江定山随时都有可能被拿掉,如果被拿掉了,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你好好准备。好好做准备就是好好表现了,大饼画好了,能不能将画成墙上的大饼变现,大家都明白并不是范思成能说了算的。不过,这态度是必须的,苏现寅也满意这个表态。
“范镇放心,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让国土所的工作混乱的。”苏丙寅非常严肃的说道。
好吧,现在大家已表白过了,已成自己人了。
“嗯,你回去得给我盯住老江,我们得想办法挽救他。”范思成一本正经的道。
“是,我会盯着他的,领导没其他指示 我就先下去了。”苏丙寅也是一本正经的。
大家都一本正经,范思成的是面上话,黄丙寅却是真实的想法。
苏丙寅下去了,很轻松,也很欢喜,虽然范思成的承诺并不一定能实现,但他知道能让范思成这样说话已不易了。
范思成呆坐办公室,沉默了片刻,拿了一根烟点上。
烟这玩儿,有时候还真是不错的,可以使情绪舒缓。
他真的很矛盾,或者说有点瞻前顾后,一方面,余新民和郭当阳都已是自己的仇人,如果不把他们打倒,说不准还会给自己使什么坏,给自己弄出什么麻烦来。
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捅这一竿子,和郭声振肯定就成仇了,以后的工作怎么做?
范思成想来想去没想到什么好招儿,于是给邓显文打传呼,请教一下这位御用师爷有什么好建议。
邓显文很快回了过来,电话接通就抱怨他怎么总是不复他的传呼。
买了手机后,范思成传呼机本上就没用了,但邓显文这货总是喜欢打他传呼。
“传呼机摔了,以后要找我直接打电话,土不土啊,传呼机马上就要闭网了,你还不干紧买一个手机。”范思成说,“闲话不聚,说正事,这会儿说话方不方便。”
毕竟这是一件很秘密的体制内的事本该当面谈的,但范思成觉得时间来不及了,今天必须拿出一个方案。
让他无语的是,他觉得很麻烦的事,邓显文却十分轻松的说:“老同学,传球啊。球在你手上,你就是全场敌我双方的焦点,球传出去了,焦点就扔出去了。你现在不需要焦点,干嘛要捧着这个焦点呢?”
“不明白,我觉得这事儿如果我抓在手上可以对他们有点要求。”范思成说。
“你就算把球传出去了,我还是可以有要求的啊。因为,这是你和对方的秘密,对方为了消除自己的不利影响,对方必须接球,为了让你不将知道的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