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永才怒气冲冲的来,却笑容满面的走了,暗中观察的人很是奇怪,怎么会这样?范思成使了什么方法不仅熄灭了邱永才的怨气,还让他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呢?显然,两人从此以后不再是敌人而是朋友了,最少也是同盟了。
范思成看着洞开的门口,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着,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抽烟了,他总算发现了这玩儿的神奇,又累又困的时候,这玩儿可以提神,脑子不够冷静的时候,这玩儿又可以让人冷静,真是够神奇的。
按照邓显文的分类,在圈中和同事、上级或下属相处,分别有吹拉弹唱几大招,他真的不明白,吹拉弹唱不是私伙局的描述么,怎么用到途仕交际上来了[注]。
吹就是吹捧,当然吹棒只是概括,但实际细分起来却是有许多不一样的手段和方法的。拉,顾名思义就是拉拢了。弹,这个字在这里包含的意思多了,可以包含抨击、指责、埋怨、抹黑、造谣、离间、投诉等等不好的东西。唱,在这里和弹相反,弹就是攻击对手的,而唱则是赞颂别人的,当然也可以赞颂自己。
邓显文给范思成解释过,虽然这几个源自乐器的动作的描述字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这里面却包含了千变万化的招式,很多招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其中的澳妙全凭个人领悟。
范思成觉得邓显文很多事都是对的,但是这四字真言**他却不以为然,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有素质的人呢,怎么弄得像跑江湖一样啊,和别人交往不是靠真心而是靠吹捧的吗?要靠拉拢才能走到一起的人,又有什么情义?抹黑造谣是背德违法的行为啊,唱赞歌当然好,但是不能无的放矢吧,难道因为自己需要,明知对方违法乱纪了还要给他唱赞歌?
但是,今天他在邱永才身上试了试拉和唱两个字,只是轻飘飘说了几句赞颂的话,抛出一点点饵拉拢了一下,就让满肚子怨气的敌人变成了同盟,成功将邱永才变成了自己的人。他相信,不用三天,招商办的钱就会全数到位。
化解了怨恨,收服了一个人当然是好的。但是范思成高兴之余,又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损公利私,变相的拿权力做交易谋私利了啊。毕竟,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邱永才的儿子根本没机会企望国土所副所长这个位置。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如果什么都按照旧规矩来,自己现在应该不害人武部混混噩噩的过日子,怎么可能会有松香加工厂,北岸路桥和直购点及龙巢寺的修建呢?因为自己也是陈美玲不照常规将自己提拔起来的。
想到这里,范思成就释然,邱永才的儿子自己了解过,确实是有点儿才华的,让他在计生办混日子确实浪费了。
既然邱永才的儿子有真才实学,自己调动提拔是理所应当,也是职责,作为一个领导,如果不能发现人才重用人才,那也是渎职。
想了这一节,范思成提起电话将苏丙寅叫到办公室来面授机宜。
除了招商办那几个小家伙,范思成就苏丙寅一个铁粉了,而且是一个年所纪的铁粉。
“范镇,这事需不需要在党政会上说说啊。”苏丙寅听完后说。
“调动一个闲职的人员,干嘛要在党政会上说啊,那不是浪费时间吗?到要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的,你照正常程序申请,把报告打好,然后递上来就行。
经过十多二十年的高压生育政策,计生工作已渐渐放开,所以,计生办办公室办事员这样的职位,确实是闲职中的闲职,原来嫌人手不够的计生办,现在恨不得将人员裁掉一半去,现在收入少了,人却还是那么多,计生办的头儿头痛啊,有人来要人还不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好,我马上去办,便宜邱永才那家伙了。”苏丙寅说。
“呵呵,他可是财神爷,我那么费力办这件事,就是免得你们要经费要得费力,国土没所谓,但是招商办这边只有出没有入的啊,被人家卡住了就水都没得喝了。”范思成语重深长的说道。
“嗯,我明白了,范镇您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让邱财神开开心心的给我们发钱。”苏丙寅终于领会了范思成的意思。
送走了苏丙寅,范思成伸了伸懒腰,刚要问问叶金雕他们玩的怎样,手机却响了。
陌生号码?莫不是马晓阳到了?他看了看时间,竟然下午四点了,如果路上顺利,确实要到了。
范思成接电话说:“马总吗?”
“哎哟,范先生只念着马姐,就没想过汤妹妹啊。”电话那头赫然是汤娜拉的声音,范思成老脸一红,这混血妹子是不是想我和叶金雕打架啊,说话都不经大脑。
“呵呵,我不敢想啊,我怕叶同学拿刀来找我啊。”范思成笑说。
“切,你是镇长,他是草民,他敢吗?”汤娜拉笑道。
“正因为我是镇长,所以我不敢啊,现代和古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官,一怕钱说不明白,二怕女人说不明白。汤美人,你这样说话是害我啊,万一有人听到了传出去说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跳下龙溪河也洗不清啊。”范思成一本正经的道。
“咯咯,我才不相信现在的官那么正经,不是说了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嘛,难道我不漂亮?”汤娜拉继续开玩笑。
范思成严肃的道:“汤小姐自然是倾城之貌,但是范先生绝不敢作非份之想啊。说事儿吧,您打电话肯定不是挑逗我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