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十,传道大会开启前夕,长青人师府邸——
“赵师弟,师尊回话没有?长青道场危在旦夕,他老人家总不能置之不顾吧。”罗三玄在密室之中急的团团转,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
长青人师,也就是赵长青却稳坐蒲团,平静开口道:“罗师兄莫要焦虑,师父虽然不会亲至,但是已经传我应敌之策,相信不会失手。”
两人口中的师尊和师父,其实是同一人,乃是如今青云宗山门的凌风真人,一位达到筑基期的传道地师,也是青云宗为数不多的四大地师之一。
只不过,罗三玄只是凌风真人的外门弟子,所以才会称之为师尊。
至于实力稍弱一筹的赵长青,则因为其传道师的天分,后来者居上,成了凌风真人的亲传弟子。
这位在云霄山脉也有些名头的凌风真人,在未曾达到练气境前,就是长青道场的主人,在此地传道授法一甲子有余,至今余威犹在。
那个时候的长青道场,其实叫做凌风道场。
罗三玄闻听此言,这才大松口气,换上一副笑脸道:“这就好,我就不多问了。师尊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我们上次试探出了云竹山的虚实,师尊没有奖赏吗?”
赵长青直勾勾地看着重新落座的罗三玄,点了点头,“也是有的。”
“快说快说。”罗三玄眼睛大亮,急忙追问。
“师父说,罗师兄临阵退缩,有失师门威严,命你在此事过后回山思过一年。”
“我……”罗三玄正准备口吐脏话,见赵长青目光幽幽地望着自己,顿时话锋一转,“确实应该受罚,师尊英明威武。”
“不过,师父也说了,此次长青道场之危,事关重大,罗师兄如果能全力助我,事后免去惩罚也不是不可能。”赵长青紧接着又道。
“那是当然,身为你在山下的护道人,师兄我义不容辞。”罗三玄信誓旦旦地道。
“师兄莫要食言而肥啊,你我都应该知道,长青道场对师父意味着什么。如果此地从你我手中流失,那师父在青云宗的处境将大为不妙。”赵长青略显肃然地叮嘱。
“宗主高高在上,不会过多干涉。但其他三位地师,可是乐得见到我们这一脉出丑。损失一座道场,就会失去源源不断的人才与资源,影响深远而恶劣。”
罗三玄大点其头,但一想到那天那个让自己叫爷爷的云竹山高人,他又有些心里发怵。
愁啊!
“放心,师父不便亲至,但会派大师兄前来坐镇,你我只需要全力配合就是。”赵长青又补充了一句。
“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呢,害我为你担心这么久……”罗三玄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对赵长青的墨迹腹诽不已。
……
腊月十一,天色暗沉,等到陆通带着众多弟子走出竹林的时候,天空中已经有雪花飘落。
只是,鹅毛白雪还未落在身上,就被这一群人炙热的气息融化蒸发。
此次长青道场之行,连同陆通在内,只有三十二人。
除了晁东阳和施淼这两大亲传之外,还有李威、上官修尔以及新晋二十六位外门弟子。
全部都是铁骨境,个个气势沉凝。
当然,还得算上早已跃跃欲试的朱青宁,混在外门弟子之中,时不时偷偷提起朱红葫芦饮一口。
之所以不带更多的弟子门徒以壮声威,是因为此去长青道场,吉凶难料,不在道场大阵范围内,就算有朱青宁随行,也护不住那么多人。
一行人自然是以白袍加身的陆通为首,身后两个亲传弟子均是身着天蓝色道袍,而数量更多的外门弟子则是深青色道袍。
所有人的道袍胸口,都有云竹刺绣,制式统一。
这倒不是陆通要求的,而是李威主动申请之下,斥巨资为道场弟子定制的道袍,以此壮大声威。
至于记名弟子们,是没有这份待遇的,也算是鼓励他们勤勉修行,早日晋升。
三十二人,个个都在铁骨境之上,行走间虎虎生风,人未至,就让长青道场边界处等候的长青弟子脸色发白,同时心生艳羡。
他们长青道场发展十数年,到如今也没有这等气派,人比人真的想死。
“陆道师请!师父已经在云城传道台等候。”长青道场为首的弟子,依旧是莫冬青。
至于那道原本用来封锁两边的界限,陆通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一步不停地踏了过去。
“过了今日,此界都将是通云道场之地。”
身后众弟子齐齐跟上,对以往他们只能仰望的长青弟子不屑一顾。
铜皮境?呵,弱者!
等到陆通一行人穿过,莫冬青和身边的弟子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位通云人师的气场,已经完全超过师父了,真不知道师父今天如何应战……”莫冬青忧心忡忡。
如果不是他早已拜师,成了亲传,让他现在选择的话,也必然是这位风采卓然的陆道师才对。
进入长青道场的地界,周围聚拢的人群越来越多,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
他们大都沉默着跟随在陆通一行人的两侧或身后,越聚越多,逐渐汇成一股人潮洪流,一同步入偌大的云城。
云城主街道两侧,同样是人潮汹涌,如同夹道欢迎一般,将陆通等人送到城池中央的传道台广场。
等到陆通一行人踏足传道台之时,这里围拢的人,称得上是摩肩擦踵,少说也有三四万之多。
这一次,他们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