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妹见过皇上。”楚月低头行礼。
赵宁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不舒服?”
楚月已是满身的冷汗,却只能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舒缓一些,“许是在蒲团上跪了一会儿,刚起身有点晕。”
赵宁偏头对旁边的小太监说道:“回宫后让太医给长公主把把脉,再多拿些补气益血的送到长乐宫。”
楚月不好推脱,只好说道:“臣妹谢皇上。”
赵宁进门的时候已将玉皇殿扫视了一遍,没有其他人。
前几日皇后说想跟长公主一起到潭柘寺还愿,他允了。
随后有一日,许修仪宫里的小太监前来禀报,说是许修仪得了柄玉如意,想献给皇上。
赵宁原想回绝了她,末了却又掀了她的牌子。
当晚在瑶华宫里,许修仪向赵宁献上了玉如意,随后状似不经意的提起,靖王殿下大婚的时候,皇后娘娘曾送了贺礼,那贺礼是一盒桂花糕。
她掩着嘴道:“到底是皇后娘娘手巧,臣妾只有欣羡的份儿。”
赵宁没接话,他知道许修仪想将皇后取而代之的意图,她这样说,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与皇后相识多年,自然知道皇后是不会做桂花糕的,但小月却很擅长,上回小月做的桂花糕,不甜不腻不掉粉,甚是可口,难不成,此事跟小月有关?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横亘不去。
昨日早朝后,他思考良久,唤了安公公过来,安排了一番后,今日一早,他便带着小允子和一些侍卫来到了奉福寺。
现在,他突然出现了,但殿内只得小月一个人,殿外他已命人严加看守,如果不是长了翅膀,是不可能出去的。
楚月见皇上伫立在原地,扯出笑容问道:“皇上这么远过来,莫非也是想去潭柘寺祈福?”
赵宁点点头,“正是,前几日公务繁忙,抽不开身,今日正好得闲了,便想过来看看。”
“如果是这样的话,明日臣妹就再跟皇上去一次。”
赵宁道:“如此甚好。”
第二日,一行人又去了一次潭柘寺,住持前一日刚接待了皇后,晚上熄了灯正准备休息,谁知竟收到消息第二日皇上会过来,登时爬起身,整个潭柘寺一夜灯火通明,寺里众人忙了一个通宵,才算是基本准备好第二日的接驾事宜。
赵宁此行是微服前来,纵然如此,潭柘寺还是以临时闭寺为由劝离了所有香客,有些香客难免生出些情绪,住持只好安排人手去安抚,并赠送了一些寺内自制的佛香,这才没出什么大篓子。
到了晚上,赵宁一行人没有再去奉福寺,而是歇在了潭柘寺,大家用过斋饭,便各自回房歇息。
赵宁让人将白令羽请了过去,他直截了当的问道:“靖王娶亲,你送了礼?”
白令羽心里咯噔一下,“回皇上的话,臣妾既是皇后,又是皇嫂,理应送的。”
赵宁冷哼一声,“送了什么?”
白令羽抬起眼看了眼赵宁,他满脸冰霜,白令羽没有说话。
赵宁拔高了音量:“朕问你送了什么?”
白令羽神色晦暗,低声答道:“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赵宁走到白令羽旁边,一字一顿的问道:“是你送的还是长公主送的?”
他的气势压得白令羽喘不过气,从前赵宁待她虽冷淡,却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咄咄逼人,白令羽心中一团乱麻。
赵宁见她不回话,心中已是无名火起,他又问了一次,“是你送的还是长公主送的?”
白令羽深吸了口气,“臣妾觉得长公主殿下做的桂花糕很好吃,便托她做了一盒,作为贺礼送到了靖王府。”
赵宁冷哼了两声,语气冷冽的说道:“你自己说的,你既是皇后、又是皇嫂,靖王娶亲,理应送礼,可你却用长公主做的桂花糕来送礼,白令羽,你觉得合适吗?”
白令羽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从前他叫她白姑娘,后来叫她皇后,眼见近期俩人关系缓和了,她期盼着有一日他能叫她一身阿羽,可如今,他破天荒的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用着这样冷冽的语气。
白令羽低着头,“皇上,臣妾知错,下次不会了。”
第三日一早,众人便启程回宫。
马车上,楚月感觉到白令羽的沉默,“白姐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白令羽有些无力,“没什么,许是有些累。”
楚月也不好再问。
待回了京城,没几日便听说靖王府的柳夫人不小心摔了一跤,如今在卧床静养。
赵宁得了信,问安公公:“这么说来,柳夫人是去不了云南了?”
安公公眼观鼻鼻观心,“皇上,老奴也不清楚。”
赵宁哼了一声,眸子愈发阴暗起来。
柳?涵躺在床上,不停的骂骂咧咧。
“那两个洒扫的丫鬟是怎么回事,那么大块油渍看不到吗?这平日里影儿都见不到半个,怕不是又偷去哪儿耍去了,倚翠,你去找龙侍卫过来,我要同他说。”
倚翠很是为难,“夫人,龙侍卫近日忙着去云南,不得空。”
她不提还好,一提到去云南,柳?涵更是如点着的炮仗,“就是那两个王八羔子,累得我去不了云南,雷怎么不劈死她们?在这里祸害人,真该将她们碎尸万段……”
倚翠见她嘴上没个把门的,又要开始咒骂,慌忙跑到门边看看门是否关好了,接着又回到柳?涵旁边,“夫人,上次龙侍卫就说了,那两名丫鬟并不单是咱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