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仁怔愣了一下,认出这是跟在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侍女,他喝道:“你做什么?”
“点灯。”仁玉说着,兀自走到外间,将油灯全部点亮了。
碧螺已经吓傻了,“你……你……”她指指里间的床上,意思是你不知道床上的是谁吗?怎么敢点灯?
仁玉不理她,又叫了一嗓子,“展侍卫,把外面的灯点起来,白公子在这里面。”
展侍卫守在门口不敢动,此刻内心已是十足的后悔,自己管什么闲事呢?真是好奇害死猫,现在好了,撞破了长公主殿下的好事,谁知道长公主殿下接下来会怎么做。
仁玉继续大叫,“来人啊,出事了。”
这下院外的一些侍卫闻声赶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仁玉示意大家先把灯点起来,待到整个闲梦居被灯光照得如白昼一般时,仁玉开口说话了,“白公子,敢问你为何会出现在闲梦居正房里间?”
白景仁没有回答。
匆忙赶来的众侍卫面面相觑,什么?白公子在长公主殿下的寝室里?
众人纷纷看向站在前面的展侍卫,展侍卫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脸既郁闷又后悔的神色,众人大惊,白公子真的在长公主殿下的寝室里!
这可非同小可,众人一时也不敢贸贸然闯进去,但保护长公主殿下是他们此行的唯一使命,有侍卫忍不住了,“白公子,您怎么会在这儿?”
现场安静了两秒,随后白景仁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这里面有长公主殿下值夜的宫女,你让她说吧。”
众人沉默了,一名青年男子跟长公主殿下宿在一间房里,长公主殿下还原本就认识这名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有人就想打退堂鼓,良辰美景,何必扰了长公主殿下的好事?
仁玉却突然道:“是哪名宫女?”
碧螺瑟瑟缩缩候在外间,心里也在奇怪,柳绿呢?今日不是柳绿值夜吗?她去了哪儿?
仁玉继续说道:“今日长公主殿下房中有两人值夜,宿在外间的是奴婢,宿在里间的是柳绿,柳绿呢?柳绿你在哪儿?”
没有人回答她,夜,死一般的沉静。
仁玉叹道:“这可真是奇怪了,好端端的值个夜竟然失踪了。”
那白景仁不耐烦了,“莫说那个宫女了,长公主殿下就在此处,是不是要请长公主殿下自己说?”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本来撞破长公主殿下的好事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倘若还要逼得长公主殿下自己出面,那到时回了皇宫,便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啊。
展侍卫往前挪了几步,凑到仁玉旁边,“仁玉姑娘,差不多就行了,等长公主殿下歇息吧。”
仁玉瞪了他一眼,“你在怕什么?莫非你以为长公主殿下会同他这样的人在此处做这种事?”说着望了一眼里间。
展侍卫涨红了脸,心想这个刚刚从内务府过来的宫女真是不着调的,自己脑袋不灵光就算了,还偏要拉着大家当垫背的,“仁玉姑娘,我还得去门口守着,就先过去了。”
说完,便要往外走。
众人见他如此,也有纷纷要退出去。
仁玉大喝一声,“长公主殿下绝不是那样的人,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我便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她已大步走进了里间,碧螺想去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里间,白景仁已经穿好衣服,立在一旁了,他将视线撇向一旁。
仁玉瞥了他一眼,快速来到床边,将躺在床上的女子转过来,随后便是一声惊呼,“柳绿,怎么是你?”
柳绿?长公主殿下的侍女柳绿?床上躺着的不是长公主殿下,而是侍女柳绿?
屋外众人一溜烟的涌了进来,仁玉用被子极快地裹了柳绿的身子,但露在外面的脸还是让大伙儿看了个一清二楚,显然,那不是长公主,正是柳绿。
白景仁瞪大了双眼,喉结上上下下翻动着。
“说,长公主殿下去哪儿了?”霎时间便有无数把剑伸到了白景仁脖子旁边。
白景仁目瞪口呆,怎么会?
“怎么回事?在吵什么?”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楚月揉着眼睛,踏进闲梦居正房,见到众人挥剑指着白景仁,楚月眯了眯眼,“怎么回事?本公主不过是去跟阿南探讨下厨艺,”她的视线在桑枝身上定了一下,阿南是桑枝现在的称呼,“睡着了,这一觉都还没睡多久,便听到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怎么这般对白公子?快放下剑。”
众侍卫听闻此言,纷纷放下剑。
楚月狐疑的走近众人,见大家都在床前挤着,便也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柳绿,回身问道:“柳绿怎么宿在本公主的床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最终还是仁玉开了口,“回长公主殿下的话,白公子莫名其妙出现在您的房间,至今也没个说法。”
楚月看向白景仁,语气带上了许多冷冽,“白公子,您在我房内做什么?”
白景仁看看楚月,喉头翻滚着。
一张满是鲜血的脸突然冲了进来,趴在地上,“长公主殿下,不是您给我家公子递的条子,说是晚上到您房内一聚吗?”
楚月冷冷看着那小厮,“本公主从来没递过条子给你家公子,你是哪里来的奴才,敢如此污蔑本公主,拖下去杖毙。”
小厮抬起头来,脸上写满了错愕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