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仁玉问道。
“我看小姐房里还点着灯,寻思她可能睡不着,所以送点银耳莲子羹过来,仁玉姑娘要不要尝尝?要的话我再去膳房盛点上来。”丁香答道。
楚月无奈的看看赵衍,丁香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她话还没说够呢。
赵衍看了眼房门,低声对楚月说道:“月儿,我先走了,一定要保重。”
“嗯。”楚月依依不舍的将赵衍送到窗边,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
赵衍忽地回过身,重重的抱了她一下,又深深的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月儿,别难过,来日方长。”
楚月羞怯的点了点头,赵衍这才从窗户跳了出去。
楚月关好窗,咳了两声,仁玉开了门,丁香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小姐受凉了吗?怎么咳嗽了?”丁香关切的问道。
“许是喉咙有点干。”楚月说道。
“那正好,这里有银耳莲子羹,您尝尝。”
“丁香姑娘有心了。”
第二天早上,桑枝失踪了,楚月没想到赵衍这么快就将人带走了。
侍卫们满腹狐疑,却也不好问,没有人知道长公主殿下怎么会跟靖王殿下扯上关系,更不清楚那晚为何会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女侍卫突然出现,这一路也没见到她啊。
但是满腹的疑虑还没来得及相互八卦几句,便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原因是这一晚,除了楚月,所有人的房间里都出现了一张条子,条子上是这样写的:你已被下药,不得对任何人透露在白家老宅发生之事,不得对任何人透露女侍卫之事,无解药数月后将撒手人寰,倘若嘴巴闭得紧,合适的时候自会有解药,请好自为之。
众人瞠目结舌,下药?什么时候的事?
大家叫来丁香姑娘,丁香姑娘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家一起想,当日大家都是在来福客栈用的膳,只有下午王侍卫见到附近有家卖绿豆糕的,许多人围了买,便也买了些回来,每人都分吃了些,难道是那时被下了药?
王侍卫被大家抓着问了半天,将买绿豆糕到回来分发的过程说了一遍又一遍,嘴巴都说干了。
众人又去那卖绿豆糕的摊子查看,店家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又怂又老实的将做绿豆糕的模子原料全部翻出来给大家检查。
纵是如此,众人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只好商量,倘若回宫皇上问起在白家老宅发生的事,大家便都说被人下了药,集体昏迷了,醒了后已经获救了。
至于皇上不信怎么办?那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皇上会把他们一起杀了?
又过了两日,皇上派的人到了,足足有五百名将士,领头的是先前跟随楚月他们一道下江南的李将军。
楚月收拾好行装,跟丁香告别。
“丁香姑娘,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楚月说道。
“您言重了,我也是受人之托。”
楚月从手上退下一个翡翠镯子,那镯子质地绝佳,细腻通透、颜色纯正,她递给丁香,“丁香姑娘,这个你拿着。”
丁香不接,“小姐,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接。”
“你照顾我们这么多人这么些天,应该的。”
丁香还是摆手,“小姐,我不是跟您说过吗?把您送过来的人给了我们一大笔银两,受人钱财,这些事都是应该做的。”
楚月将镯子放到桌上,“那你就帮我收着,待到哪一日见到救我们的人,再把镯子给他,就说是我谢谢他的。”
丁香想了想,才道:“那好吧。”
看着队伍消失在巷尾,丁香毕恭毕敬的问伫立在窗前的男子,“公子,真的不用去护送了吗?”
那人垂了眼帘,摩挲着手里的翡翠镯子,“不用了。”随后大步流星走到客栈外,坐上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马车,马儿嘶鸣一声,往京城方向奔去。
赵宁心慌意乱的在皇宫等着,这么多年了,他很久没有如此担忧过了,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又开始在他身体里发酵。
他原想自己去接她的,但是事务繁多,抽不开身,接到消息后,他立即下令,派了两队人马出京,一队去接楚月,一队去白家老宅察看。
楚月回了宫,立时便被接到了太极殿。
赵宁迎了上去,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好几遍,确认她一点没受伤才放了心。
“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宁问道。
楚月哑着嗓子,“臣妹当时一直在房内,听见那白景仁扬言臣妹与他有私,要进来,随后便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听声音不像是中原人,说是大梁皇上欲将臣妹许配与那蒙古国大皇子,让白景仁好自为之,双方争执不下,后来就打起来了。臣妹当晚的晚膳被人下了药,没多久便昏昏欲睡了,睡醒便已经到了来福客栈。”
这套说辞,是其他人收到中毒的条子那晚,楚月收到的条子,给她条子的人是仁玉。
“是王爷给的条子?”楚月问道。
仁玉点点头。
“那他们中毒的事情?”楚月又道。
仁玉掩了嘴笑道:“没有人中毒,王爷不过是骗骗他们罢了,待到时机合适了,再用点无毒的药粉给他们当解药便是。”
楚月也笑了,倒看不出阿衍还会用这样的法子。
听罢楚月的话,赵宁沉默了几息,他派的人自然将来福客栈仔细验视了一番,那来福客栈明面上是个客栈,暗地里是个镖局,私下承接一些江湖上送镖的活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