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在靖王府一住就是十来日,期间一直不曾踏出她的厢房半步,赵衍派了侍卫寸步不离的守着那间厢房,一日都不曾懈怠。
这日晚间,王府西北角的膳房突然走水了,侍卫们忙着去救火,守着戚夫人厢房的两名侍卫频频望向西北角走水的位置,突然墙那侧传来一声惊呼“啊—”
两名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拔剑飞身跃了过去。
剩下那名侍卫在门口守着,他紧张的望着围墙的方向,但先前那名侍卫却没了声响,他四下看看,蓦地拔出佩剑,也往围墙那边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条黑影突然从屋顶跳了出来,直奔戚夫人的厢房而去。
几人闪身进房,戚夫人已经合衣躺下,几人迅疾上前点了戚夫人的穴位,携了她就走。
两名侍卫回到厢房外面的时候,一切如常。
一名侍卫说道:“那丫鬟也委实可笑,不过是只老鼠,竟也吓成那样,亏你还好心送人家回去。”
“我姐姐素来也怕老鼠,寻常遇到老鼠也是如此。”另外那名侍卫嘿嘿笑了两声答道。
俩人又说了几句,见厢房门关得好好的,没有起疑心,继续在外面守着,隐匿在厢房顶上的一个黑影见状,悄悄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出了城,出城后,直奔大同镇而去,马车在大路上疾驰,三天后便到达了大同镇守将周延的军帐。
戚夫人在帐中幽幽转醒。
一名婆子在一旁候着,她做了个请的姿势,“戚夫人,请吧。”
戚夫人恨恨看了她两眼,“去哪儿?”
“自然是去你应该去的地方。”
“不去。”她说道,声音嘶哑。
那婆子冷笑两声,“不过是看在韩将军的面上,才尊称你一句戚夫人,如今那韩将军都成了过街老鼠,你又嘚瑟个什么劲儿,”说着她冲后面喊了一声,“上!”
立时便有两个婆子上前来,架了戚夫人往外走去,来到另一间帐内,两名婆子将戚夫人往地上一扔,便退了出去。
戚夫人趴在地上,前面坐着一个人,戚夫人抬起头,那人看着她,“戚夫人,辛苦了,起来坐吧。”
戚夫人爬起身就要去打他,那人一挥手,便将戚夫人横扫在地。
戚夫人又要爬起来。
那人叫了声,“来人。”随即刚刚那婆子便进了来,“将她带到牢房去,好好看管。”那婆子随即让先前那两个婆子进来,将戚夫人押下去。
戚夫人破口大骂,“周延,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忘了将军是如何待你的吗?你怎么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周延,大同镇副将,原先正是韩将军的手下,戚夫人吼得用力,连声音都变了。
周延狠狠看着她,“还敢去敲登闻鼓,你以为真有人会帮你?”
戚夫人还要骂,却已被两名婆子押了下去。
进了牢房,戚夫人骂骂咧咧的,嗓音很快就变得十分沙哑了。
过了两日,戚夫人又被从牢中抓出来,还是带到了原先去过的帐内,那里除了周延,还有一个人,那人脸上挂着笑,见了戚夫人还说了句,“见过戚夫人。”
戚夫人冷笑两声,用嘶哑的嗓音生冷的说道:“原来是边将军。”
边将军颔首。
戚夫人随即一口唾沫吐了过去,“你个人面兽心的混账东西。”
俩人离得远,唾沫并没有喷到边将军面上,边将军笑了笑,“戚夫人,末将听闻你知书达理、温柔和善,不曾想确是这般的泼妇,末将真是开了眼界。”
戚夫人冷笑几声,“素来听闻边将军待人和善,却不曾想竟做了那蒙古人的走狗,为了权势,连自己的同胞都一样敢杀,边将军,你手上沾着这么多同袍的鲜血,心中不愧吗?如何还能日日安枕?”
那边将军也不急,慢慢说道:“戚夫人这套说辞,也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边某倒是从未曾听说过。”
戚夫人说道:“你收买了我将军府上的看门人,上回你们偷偷纵火,险些害死一家上下几十口,你又用重金收买了大同镇副将周延,在我家将军率军前去追杀蒙古骑兵时,于他们背后偷袭,致使数千人丧命,这些事,边将军敢做却不敢认么?”
边将军笑起来,“边某第一次听说这事,何来敢做?又何来需认?”
戚夫人这回也笑起来,“既然边将军是要抵赖到底了,不知为何又要抓了我来这里?大家一起去京兆府把话说清不就得了?”
边将军摸着下巴的一撮胡须,“戚夫人,你可知道为何是边某接了你官人韩将军的位置?”
戚夫人不说话。
“哦,你一个后宅妇人,自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那边某便直接同你说了吧,边某能坐这个位置,是皇上委派的,缉捕韩将军的通缉令,也是朝廷下发的,这些事,同边某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边某不过是尽职尽责受好边疆,至于这些其他的,边某可是未曾奢望过。”
戚夫人大笑几声,“边将军,想不到为了撇清关系,竟敢将此事同皇上扯上关系?你敢同我一道去京兆府,将这些话说给京兆府尹听吗?”
边将军冷冷的看着她,“戚夫人,你如今只身在我帐中,难道以为还能全须全尾的出去吗?”
“今日我本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戚夫人淡淡道。
俩人谈崩了,几人一时皆是无话。
周延做起了和和事佬,“戚夫人,如今韩将军下落不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