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不知道王氏心里已经想了这么多,她已经两年多近三年没有见过母亲,内心既激动又忐忑,既想立时上前与母亲相认却又怕自己的身份吓着了她。
早上胡嬷嬷跟她说王氏和谢氏像是要去礼佛,她便跟皇上说临近年节了想去礼佛,也跟着来了大昭明寺,如今她如愿见到了王氏、谢氏以及她的小侄子。
谢氏见她走近了,弯下腰便将狗蛋抱了起来,狗蛋对楚月的话不感兴趣,他只关心吃手,“吧唧吧唧”又开始吃手,谢氏见状又将他的手拨开。
狗蛋被谢氏揽在怀中,天气冷,他穿得就多,裹得跟个小粽子似的,方才好不容易舔到手了,却又被谢氏拨开了,他心中很是不满,咿咿呀呀的扬着小拳头抗议。
楚月无端的就想起了曾经的王昭仪和四皇子,四皇子叫她包子那回似乎也是这样大的年纪,也是四处想找东西吃。
她不自觉的就对狗蛋说道:“你想吃东西吗?我去买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王氏和谢氏对视了一眼,眼前这女子衣着华贵、貌美如花,看上去不像是坏人,但是上来就夸狗蛋可爱,还要买东西给他吃是几个意思?大家不过是偶遇的陌生人,这样做不唐突吗?
王氏不自然的咳嗽两声,“这位小姐,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楚月愣住了,明白自己唐突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狗蛋却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他开心的呀呀叫着,笑嘻嘻的张着双臂就要往楚月这边扑来,似乎要她带他去买吃的。
谢氏自己穿得也厚,又没料到狗蛋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滑了手,没抱住,狗蛋便要朝前摔去,谢氏尖叫了一声,“啊—”
说时迟那时快,楚月一个纵身就扑了过去接住了狗蛋,随即她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狗蛋趴在她身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似乎这一跤摔得很好玩,他竟然对着楚月“咔咔咔”的笑了起来。
楚月屁股摔得有点疼,她刚刚皱了下眉便见到狗蛋的表情,又笑了。
谢氏赶忙上前将狗蛋抱了起来,连声说着,“小姐,对不起。”
王氏匆忙前来,跟胡嬷嬷一起将楚月扶了起来,这时才发现,楚月那件天蚕丝外衣的下摆被撕出了一个大洞,她心里很是愧疚,“这位小姐,您的衣裳破了,该赔多少,您说个数,我稍后便让管家送到您府上。”
楚府被王氏扶着,一时心潮澎湃、感慨良多,本没有注意到衣裳的问题,现下王氏这样一说,她才发现衣裳下摆果然撕裂开一个大洞。
她看了眼胡嬷嬷,衣裳是胡嬷嬷备的,她并不知道价钱几何,胡嬷嬷眼观鼻鼻观心,“这位夫人,这点洞没事的,不用赔。”
她的答案楚月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帮腔道:“对,夫人,不用赔,回去我让绣娘缝一下就是了。”
王氏闻言愣了,这么大一个洞,裂口还不齐,即便补上,也是歪歪扭扭的一条线在裙摆上,严重影响了观感,这样一件用料上成、花纹精美、做工繁复的天蚕丝裙子,她们竟说不用赔?
那婆子,她家小姐问她衣裳多少钱,她直接答了便是,为何要帮她家小姐拿主意说不用赔,赔不赔难道是她说了算?这位小姐,看着是个机灵的,谁知却是个做不得主的。
这样想着,她便有些冷然,淡淡道:“这位小姐,您这衣裳造价不菲,倘若不赔,我心里过意不去,您是哪家的小姐,回头我便让管家将银子给您送过去。”
楚月还想拒绝,胡嬷嬷给她使了个眼色,楚月幡然想起在王氏看来,自己只是个偶遇的陌生人,当真是关心则乱,她走前了两步,对王氏低声道:“这位夫人,我是宫里的长公主,您要是送银子怕也不方便。”
王氏惊讶不已,作势就要行礼。
楚月拉了她的手,“无须行礼,我本就是微服出行,不想让人知晓,您是哪家的夫人?”
王氏诺诺的道:“妾身是楚侍郎府的大夫人王氏。”
楚月当然是故意这样问她,不过这样,俩人便算是认识了,“那这位是?”她又看向谢氏。
“这是儿媳谢氏。”
楚月点点头,“我晓得了,裙子的事就罢了,今日遇见我的事,希望二位也不要声张。”
王氏有些为难,楚月明白她的心思,又道:“王夫人,宫里有尚衣局,那里的绣娘手很巧,这点口子,不碍事的。”
王氏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楚月又看看狗蛋,“我今日一见小公子便喜欢得很,他有一岁了吧?”
“一岁了。”
楚月摸摸狗蛋的脸蛋,“当真是个小可爱。”说着便从手中退下一个金手镯,“这个,就送。”
来之前,她想过要不要带一个更适合狗蛋的礼物,但那样总归显得太刻意了,倒显得是她专门在此等着王氏她们一般。
王氏见状就要上来拦,一边道:“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楚月已经立即将镯子放到了狗蛋手中,狗蛋得了镯子,以为是玩具,拿着镯子便耀武扬威的要跟王氏和谢氏展示。
楚月立即说道:“王夫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便带着胡嬷嬷离开了。
王氏只得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又去那狗蛋手上的玉镯子,狗蛋将那玉镯子拽得紧紧的,谁也拿不下来,王氏无法,只得作罢。
王氏和谢氏回了楚府,谢氏思来想去,还是将今日在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