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谢临陷入了沉思,“您的意思是宫里没人知道楚姑娘失踪一事?”
“反正我母后和王昭仪都不知晓,倘若有人知道,她们俩人不是应该最先知道的吗?”
看来安阳公主没有说谎,谢临暗自思忖,楚姑娘失踪后,楚郎中担心若有一日她回府,此事会对她的声誉造成影响,便在楚府下了封口令,此事除了楚府的人,没什么人知道此事,若要知道,必定是原本便对楚姑娘行踪十分关心的人。
所以,令妃,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难不成是靖王告诉她的?
不、不会,令妃跟楚姑娘,一个是靖王以前的相好,一个是现在的相好,靖王总不至于犯傻还给老相好汇报新相好的行踪吧?
何况看靖王对楚姑娘一往情深的样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那问题就来了,令妃又是如何得知楚姑娘不见了的呢?难道楚府有人给她通风报信?还是说她是从掳走楚姑娘的人那儿得了消息?
“谢世子,你在想什么?”
“哦,在下想,令妃此举十分怪异,既已经入宫为妃,竟然还想着靖王殿下。”
“哼!”安阳公主哼了一声,“谢世子你也这样觉得是吧?”
谢临点点头。
安阳公主接着说道:“要说谁是狐媚子,我看她才是狐媚子,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算计我父皇的。”
谢临瞪大了眼,这一段故事倒很新奇,他从来没听过。
安阳公主自知失言,赶忙转了话题,问道:“谢世子,我听说云南有一些奇怪的巫蛊之术,你可有所了解?”
谢临摇了摇头,“不怎么了解。”
安阳公主有些失望,“我一直疑心令妃是被人下了蛊或是下了降头,明明嫁给我三皇叔多好,三皇叔长得又好看武功又高,还对她一往情深,婆婆熹太妃又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大姨妈,她嫁过去后这靖王妃的日子该多自在、多爽快,哪像现在,虽说进了宫,不还是得看我母后脸色过日子。”
谢临不由自主的笑了,“如果你是令妃,你会嫁给靖王?”
“那当然,”话说完她又补了两句,“谢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话也就是说到这儿才这么说,回头你可别掐头去尾的跟别人说,什么安阳公主觉得靖王比她父皇好,要是本公主听到人家这么说,我立马就把你抓来审一遍,知道吗?”
谢临的小算盘被安阳公主识破,他笑出一口白牙,“在下知道,公主怎么说在下就怎么做。”
楚月在心里盘算着,来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上次楚皓说要出去办事,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还没有回来。
“白姐姐,这里有地方可以去转转吗?”
“怎么了?”
楚月叹了口气,“白姐姐,您家的院子很漂亮,住的也很舒服,就是……咱们偶尔能不能出去走走?每天都在这,”楚月看了看四周,“有点憋得慌。”
“这……”白令羽一脸难色。
她想起楚皓离开前说的话,“别让小月出去,就让她乖乖呆在这里。”
楚月上前拉起白令羽的手,“好姐姐,这附近有什么你常去的地方没有?您一直住在这里,总不可能天天在房里待着吧?找一处近点的地方,咱们转转就回,行不行?”
“但是公子说……”
楚月看出她的为难,大概是哥哥跟她打过招呼,别让自己出门。
“好姐姐,咱们偷偷的去,回来我谁都不说,这样也没人知道,好不好?”
白令羽犹豫了好一会儿,别说楚姑娘,她自己天天呆在宅子里,也着实有点闷得慌。
以前虽说也是常年住在这座白家老宅里,但隔三差五还是会到附近去走一走,换换环境。
“好吧,”她拿了主意,“但此事只能我们俩人知晓。”
“一言为定。”楚月高兴极了。
白令羽带着楚月,从大院的后门出去,走上了一条乡间小路,那小路只能容一人通过,在深山里蜿蜒曲折。
白令羽的脚程很快,楚月心道还好这两年来一直在锻炼身体,现如今才勉强能跟上白姐姐。
又想白姐姐走山路的速度倒是堪比哥哥楚皓,俩人比试一下,倒是不知道谁能赢得了谁?
胡思乱想着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个湖泊。
在群山的掩映下,那湖泊就好像嵌在葱茏绿意中的一颗明珠,静谧的湖面仿佛绷满的一张弓。
“就这儿。”白令羽的脚步慢了下来。
“想不到这里还有个湖。”楚月边说边往湖边走去。
来到岸边,她掬起一捧湖水,冰冰凉的感觉。
“不冷吗?”白令羽笑着问道。
“不冷,”楚月回过头笑着答道:“比起做一只被困在房里的小鸟,我还是更喜欢遨游在广阔的天空。”
白令羽没有接话,兀自来到湖边,也掬起一捧水,又瞧着那水从指缝中漏了出去。
“白姐姐,”楚月问道:“您有什么心事吗?”
令羽轻轻叹了口气,“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你说是不是?”
楚月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又道:“白姐姐,您跟我哥哥认识很久了吗?”
白令羽踟蹰了半晌,偏着头说道:“很久了。”
“那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他以前啊,”白令羽眼睛里仿佛有了光,“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她的嘴角溢着笑。
“以前哥哥也来过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