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心里有唏嘘,但只能沉默了下,问:“她的伤好了么?拍动作戏可以么?”
“伤倒是好利索了,就怕她对动作戏有什么心理阴影,要是再不过,可能这个角色也没有了……”桃子感慨。
“希望她能在那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吧!”牧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潜伏的刺客这种表现的空间很大,虽然戏份有限,但是点到为止只要演的好了给观众留的回味空间更大,算是不错的一步。”
说完她又回想了一遍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然后在桃子还在思索的时候先笑了起来:“我也不懂什么,就在这里瞎编出一套套的。”
“那也不是,”桃子反驳她,“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我要跟小黎也讲下,让她好好准备。”
“不管什么情况,本来就得好好准备。”牧之补了一句。
“嗯,”桃子噼里啪啦的发信息,头也不抬的通知她,“姐,这个角色会跟你有交叉,我收到通知去领新剧本了,到时候你也带带小黎。”
“人家是科班!”牧之敲了下她的头,“说话的时候注意点。”
“哟,有朝一日还能听到你教别人怎么说话啊!”
乔少杰懒洋洋的俯身坐下,然后躺在她不远处的躺椅上,闭上眼睛等人给他上妆。
牧之不愿意招惹他,拿出剧本来跟桃子对词。此时气温有点低,她念词的声音混进了哆嗦,躺着的那位闲极无聊:“你这培训了这么久还是不行,这台词,啧啧啧!”
再三劝告自己不生气,人家三番搭言,若是不回上两句,倒显得她小气了,于是她清清嗓子:“剧本看的怎么样了?要对对戏么?”
“那感情好啊,您愿意跟我对戏。不过我这正化妆呢。”他无所谓的哼哼。
也算了说过话完成敦睦友邻的义务,她翻了个白眼,继续跟桃子对词,不过奇怪的好胜心到底让她着意控制了下声音。
这幕戏是幕对峙的戏,背景是某一个宫嫔此前栽赃给司南静一件事情。事发后,作为后宅之主的太子妃自然要细细的审理。一面是明显有猫腻的真相,一面是万里而来但毫无辩解意愿的侧妃,一旁是面色冷冷的太子虽不干涉但却就在这里看着,心里也有对荣宠的一点点私心……这幕戏的重点是太子妃,但其他人却要在有限的几个表情下营造一个各怀心思的氛围。伫立在一旁的胡维攸就是借着这一点点自己从不说出口的深情一点点展现出来。
昨晚难得裴继诚也在,三个人带上太子妃的演员小小的开了个会,然后王导没有参与,不过裴继诚到底是镇得住场面的人,乔少杰并未同她多事。没想到憋到今天到底找了个机会挤兑了几句。
说实在话,对乔少杰,牧之多少是迷惑的。仿佛他刚幼稚的带着她结了个莫名其妙的盟,然后他就自作主张翻脸了,日常见到总要挤兑几句。若是他闹的太狠吧,那少不得是要开诚布公聊聊的,有什么不满,大家说清楚才好。可他就这么不阴不阳的来上两句,也算是不痛不痒,跟他修补关系?牧之着实找不到动力。于是就这样耗了下来。
到大家都准备好,听了王导拆解了一遍戏,给了他们十分钟想想准备下,牧之主动的提出先走走场,对对戏。
裴继诚向来是周全局面的,总是恰到好处的找时机响应。牧之站的离乔少杰稍近些,就听到他弱弱的哼了一声。
对好戏,补妆的那一点点时间,裴继诚又客气的问:“听说你下午去拍杂志照?”
“嗯。”
“紧张么?”
“是有那么一点,第一次拍,什么都不懂。”
“倒不用紧张,这家杂志一向对新人是很友好的。我看你做事点拨即通,一点不会有问题的。”
“谢谢裴哥。”
……
这不过就是个一般甚至有点水的客套话,倒不知道哪里让少爷不满意了。
乔少杰闭着眼睛补妆,不屑的哼哼:“就是个二线杂志的内页,诶呦喂,也值当这顿宣传?”
在场都是知道他脾气的,裴继诚和牧之交换了个眼神,补好妆就位去了。看着乔少杰也一蹭一蹭的跟着过去,牧之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过去的路上揪着桃子小声的咬耳朵:“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这样一说我也隐隐有这种感觉!”论起八卦,桃子只赢绝不会输。
牧之回以一个找到知己但是现实太让人迷惑的眼神,不敢说出来看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想到一起:“我觉得乔少对你的态度跟你和裴哥的距离有极大的相关性,要不,咱注意一点?”
这个八卦很像那么回事,也有事实支撑,但又实在不是很让人敢信。牧之就位了眉头还皱的死紧。
“你这孩子,”旁边饰演太子妃嬷嬷的老演员赶紧提醒她,“可不敢这么皱眉,你现在还年轻,这样很容易长纹的!”
谢过了长辈的提点,这幕戏开始了。
此时牧之才理解了为什么不能现场收声。她站在房间外,按理说跟堂中距离不远,可是里面机器的嗡嗡声,工作人员小声的工作交流,和导演的提点声。让堂上交谈传到她耳边只是若有似无的一隙,她只能等着提示才提着裙角步入堂中。
那厅堂里已经有了许多人,主位安坐着太子和太子妃,其下站着各自的仆从,有盛气凌人的宫嫔从一进来就以一种胜利的姿态看她,也有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