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晟安跟他没有什么深交,也不想去评价别人的生活方式。一般这种情况,他都应该装作没有看见,反正也不算顺路,更没有任何必要特意去打个招呼。但他还是压着无法抑制的火气走了过去,走过去说什么做什么呢?他其实没有预先的章法。
幸好那只是另一个姑娘,而那个傻呆呆的赵牧之乖乖的坐在一边,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忙跳起来打招呼。
季胖子太讨厌了,真的是太讨厌了。原本只是很自然的工作上带一带比较欣赏的晚辈,在这里谁做什么都没有越界,经他的口一渲染,却由不得人往跑偏的方向越想越深,不停的想,不停的偏……
颜晟安不是傻子,当一件事从来没有被察觉的时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顺其自然的发生着,也让人快乐着。如果就这样下去,能有幸一直累积到很深厚的感情,无论最终的走势如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只有一点头绪的时候,就被人扒拉出来,生硬的定义,就变成了手上的倒刺。你会克制不住去留意,不停的去摆弄,着意想摆脱,带来十分刻意的疼痛。
他不停的摆弄自己的手掌,认认真真看着从掌心到指尖的每一道纹路——它们由何而来他知道,可为什么慢慢发展定型成这样却无法掌握。它们这样就很好,换个样子也无所谓,因为彼此间的感情实在不深,没什么不好割舍的。
商场办公室的空调簌簌吹着冷风,从外面带来的燥热一点点冷下来。他们讨论的声音倒好像是衬托着冷气的声音,空调里的冷风排着队麻木的散步进来,是一种井然有序的声音。井然有序,是个很好的词汇。编剧喜欢各种意外各种变化,但做编剧的人却有可能只想让自己的生活重复昨天。
讨论告一段落,颜晟安拢了拢袖口:“有点冷,我就先走了。既然剧本都没什么问题了,那没有事,我就不来这边了。”
“他怎么了?”莫宴看着他离开,问。
薛建无所谓的回答:“谁知道呢,他又不会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