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指挥使柳轩的懈怠,导致南京锦衣卫好似一盘散沙,毫无存在感,在很多官员心中根本看不起锦衣卫。
常乐金是南京锦衣卫的一名总旗官,多年潦倒,苦哈哈度日,这也是大部分同僚的现状。
毕竟连都指挥使柳轩大人,这十几年来都夹着尾巴做人,这些锦衣卫官兵,也没有更多想法。
今天一早,常乐金就发现异常,京城北镇抚司的百户卢剑星,拿着都指挥使柳轩的都指挥使大印,调动南京锦衣卫,开始抓人、抄家。
……
通宝钱庄和聚财钱庄,以及四海钱庄,为南直隶三大钱庄。
其中,四海钱庄的家主名叫王从水,四十多岁,身高体壮,仗着兵部侍郎王从虎是他胞弟,从不把锦衣卫放在眼里。
看见常乐金的时候,王从水眉头皱起,不慌不忙的走过来,“常大人,你是来钱庄还债的?”
常乐金心中一颤,努力挺直腰杆,“王大人,我是来抓人的!”
“哈哈!”王从水大笑,指着常乐金笑骂道:“你们锦衣卫什么时候也开始抓人了?”
“锦衣卫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抓人了?”卢剑星走了过来,目光如冰,凝视王从水。
“你?”
王从水曾经在兵部任职,一眼就看出来卢剑星的品级,只是一名百户而已,不过卢剑星的气势,还是让他收敛了一下,拱手施礼道:
“在下王从水,曾经在兵部任职,请这位大人后堂说话!”
卢剑星没有理会对方,扫了一眼常乐金,“愣着干吗?难道要我亲自动手抓人?”
常乐金如梦方醒,立刻对着手下军士怒吼:“快!查封账目,抓人,一个也别放过!”
王从水有点慌张,但是更多的是愤怒,指着卢剑星大叫:“不知道大人带着锦衣卫拿人,可有驾贴?”
“驾尼玛贴,给我绑了!”
卢剑星一脚踢倒对方,京城的兵部尚书,也不敢在锦衣卫抄家时放肆,这货就是缺少诏狱的历练!
没有多久,三大钱庄都被锦衣卫查封,包括各位家主的大宅,也被锦衣卫封锁,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三队人马就带着账目和人犯,返回军营。
“守住大门,除了人犯家属,有其他人进入军营,我就砍你脑袋!”卢剑星看着常乐金说道。
“是!卑职领命!”常乐金脖子一凉,但是却感觉热血沸腾。
在南京锦衣卫混了这么久,面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他一直低声下气。
刚才抄家拿人那一刻,常乐金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原来作威作福的感觉,如此、爽!
但是他也知道,这算是捅了马蜂窝,这几家钱庄手眼通天,背后的势力并不弱,不知道卢剑星大人背后是谁,能否顶得住?
……
卢剑星虽然没有在诏狱任职,不过折磨人的法子,他也驾轻就熟。
这些细皮嫩肉的富豪,问话之前,先用一遍刑再说,之后再带到快活林沈炼面前的时候,就变得乖巧多了。
沈炼不想刨根问底,他只查封黑石账簿上的钱,这些民脂民膏,他要代表大明百姓收回来。
聚财钱庄的账目上,有黑石的138万两白银,庄聚财原本就很乖巧,看见沈炼的时候,更是大吃一惊,这不是前些天,刚刚拜访过的沈大人吗?
这位可是连南京守备李书田都要巴结的人,庄聚财很爽快,愿意吐出来这些钱,同时再拿出十万两,买家人平安。
沈炼赶紧起身,搀扶着庄聚财,“先生请坐,麻烦你尽快安排,把138万两转到京城的陇源钱庄,钱财到账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接着又对卢剑星说道:“庄先生一定还没有吃早餐,马上去安排,好生款待,以后也不要为难他!”
庄聚财忍着满身伤痛,伏跪在地上叩头,痛哭流涕,“谢大人,多谢沈大人!”
……
卢剑星没有接着提审张大鲸,俯首在沈炼耳边小声说道:
“大人,通宝钱庄有问题,张大鲸有个堂弟张五鲨,现在有点想法,他故意敷衍,希望咱们弄死张大鲸!”
“呵呵!”沈炼笑了,“锦衣卫是皇帝手中的刀,这混蛋居然想借刀杀人?”
“那就把那个五什么傻的,也关进去,他那一份另算!”
三大钱庄的家主,以及钱庄掌柜等主要人员,都被锦衣卫抓走了,但是每家都留下一两个主事的人,好方便筹集钱财。
通宝钱庄如今的主事人,是张大鲸的堂弟张五鲨,他在一阵慌乱过后,突然心中一动:
“如果家主张大鲸死在锦衣卫手中,我是否可以竞争一下家主的位置?”
于是卢剑星把张五鲨也抓进了锦衣卫军营,让张大鲸的儿子张小鱼筹钱,张五鲨那一份另算。
……
聚财钱庄非常安分,庄聚财老爷子的命令,很快得到执行,一天之内,就筹集到138万两白银,以最快的速度,转存到京城的陇源钱庄,同时开出一张聚财钱庄的欠条,十万两白银,随时都可以提取。
沈炼亲自把庄聚财送上马车,脸上的笑容,如同教坊司的薛姑姑一样亲热,“庄先生,辛苦你跑这一趟,以后咱们多合作!”
“多谢沈大人手下留情,以后有事,沈大人只需要说一声,庄某必定义不容辞!”
“那是,只怪我以前不了解庄先生,没想到您是如此爽快之人,以后常来往!”
……
四海钱庄的家主王从水,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