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水回到房间里躺下,只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没有殷方墨的命令,府里即便有婢女也不敢来伺候。
顾灵水又累又渴,却不敢哭出声,只能将眼泪擦在了枕头上,准备裹着被子睡觉。
谁知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她坐起身来。
“谁?”
没人回答,下一秒房门却被人踹开。
只见殷方墨在老管家的陪同下走进屋来,噙着一抹冷笑看着她。
“顾小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和你母亲再多诉诉苦吗?”
顾灵水紧绷的神经骤然断开,“你,你知道……”
殷方墨撩起衣袍坐下,“既然顾小姐做梦都想逃离我这魔窟,怎么又舔着脸回来了?难不成是舍不得我这个夫君?”
顾灵水嘴角抽搐,身子发抖,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被子。
见她吓得不敢说话,殷方墨却并没有就此放过。
“顾小姐既然想走,为何不直接回崇武将军府?哦,对了,你现在已经是声名狼藉,为人不齿的荡.妇,即便是回了娘家,也会被人赶出来吧。”
随着殷方墨残忍的字眼钻入耳中,顾灵水只感觉腹中一阵阵的抽痛。
“别,别说了。”她忍着痛低声央求道。
“别说?我为什么别说?”殷方墨冷笑,“说起来今日宫宴上,贤王可真是英姿勃发,清隽高贵。你怎么就忍得住不去和他讲话?说不定你以我七皇子侍妾的身份接近贤王,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还会对你笑脸相迎……”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贤王的名字像是带刺的鞭子,不停抽打着她脆弱的神经。顾灵水只感觉腹中抽痛的频率越来越严重,直到她牙关止不住地打颤。
管家虽不喜顾灵水,却又看在她腹中胎儿的份上对她多有照拂。眼看顾灵水神情不对,管家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孺人脸色不好,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话音还没落下,且见顾灵水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孺人!?”老管家吓了一跳,忙快步上前看着倒在床上的顾灵水,“殿下,孺人她晕过去了。”
殷方墨扫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肯定又是在耍什么鬼把戏。”
顾灵水自从入了七皇子府,为了逃避殷方墨的折磨,已经三番四次地装病装晕。所以这次见她晕倒,殷方墨也以为是顾灵水是在装怪。
“算了,没意思。陈伯,送我回去休息。”
眼看七皇子要走,老管家这才叹了口气跟上。但在临走之前,他还是好心掀起被子替顾灵水盖上。就算此女是个祸害,但她腹中的孩子却是半点马虎不得。
谁知就在掀开被子的同时,老管家却发出了一声惊呼。
“血!”
临近子时,太医背着药箱急匆匆赶来了七皇子府。得知顾灵水有小产的征兆,太医走路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些。
“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管家一边给太医带路一边犹豫着开口。
“孺人参加完宫宴后想散散心,于是走路回了七皇子府。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才引起腹痛?”
“什么,从宫里走回来的!?”太医惊叹,“这孕期前三个月最是关键,应该多躺着休息,切忌多动啊。”
老管家也急了,“太医快些给孺人瞧瞧吧,务必替七皇子保住这个孩子。”
片刻之后,太医进屋给顾灵水把脉。
此时顾灵水人已经清醒过来,但却依旧腹痛不止。
老管家守在一旁,“太医,孺人情况如何了?”
太医把上顾灵水的脉搏,明显皱紧了眉头。
“咦,这……”
“可是孩子有问题?”
太医抿唇,“不慌不慌,我再给孺人仔细瞧瞧。”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太医脸上的疑惑非但没消,反而加上了惊诧之色。
“怎么会这样呢?”
就连顾灵水自己也紧张起来,“太医,我腹中孩子究竟如何了?”
太医对上她的视线,试探性问道:“敢问孺人,最后一次来葵水是什么时候?”
“两个半月前。”
“孺人最近有吃什么补气血的药物吗?”
顾灵水看向管家,摇了摇头。
“没有。”
别说是滋补的药品了,她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院子里所有的杂事都得她自己动手。才来七皇子府不到半个月,她整个人像憔悴了十岁。
老管家:“太医,孺人究竟如何了?这个孩子没问题吧?”
“嗯……”太医沉吟片刻,才十分犹豫地开口,“以在下的医术判断,孺人腹痛出血并非因为小产,而是因为来了葵水。”
“什么!?”
“葵水!?”
顾灵水和老管家两人同时呆愣住。
“这怎么可能?孺人她不是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吗?”
太医摇头,“在下不知之前是哪位大人给孺人诊断的,但在下刚才探孺人的脉搏,平滑有力,并不是怀有身孕的样子。”
“胡说!”顾灵水骤然坐起身来,眼神像是要吃人,“我分明许久都没有来葵水了,怎么会没有怀孕呢?你撒谎!”
眼看顾灵水发了疯一样伸手来抓,太医忙起身让开。
“孺人之前一直没来葵水,是因为气血两亏。如今气血补足了,葵水自然就来了。”
老管家也觉得匪夷所思,“大人可有把握?”
“在下行医多年,有没有怀孕还是诊得出来的。孺人既然不信,不如另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