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年很是担心媳妇,全身都是血,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可他也担心儿子,一时间向来果断的陆寒年,竟怔住了。
“你快去啊,快点,别管我!”
江小暖气得大叫,再拖下去,小诺就找不到了,那个墨镜男人残忍狠毒,肯定会对小诺不利的。
“老陆,我们去找人,你看着小暖。”
周野过来了,准备开车去找人,陆寒年摇头,神情冷厉,“一起去!”
周阿嬷跑过来了,她刚才去追那些坏人了,但追不上,这些人跑得特别快,她气喘吁吁地叫道:“寒年,快……往那边去了,快点!”
“我知道,姨婆,麻烦你照顾家里!”
陆寒年上了车,身后传来周阿嬷的声音,“放心,我在家呢!”
车子走了,周阿嬷抱起了小诚,小家伙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紧张,扁了扁嘴哭了起来,周阿嬷忙安抚着,又要看顾江小暖,一时间手忙脚乱的。
幸好江老太一瘸一拐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大扫帚,边走边骂,“杀千刀的,老娘和你们拼了!”
每走一步,江老太都钻心一样疼,老腰都要断了。
看到江小暖全身都是血,江老太吓得魂儿都没了,“小暖你伤着哪了?”
“没事,皮肉伤,小诺被抢走了。”
江小暖终于哭了出来,她要是再跑快一些,就能抢回小诺了,她太没用了。
“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坏人太坏了,大宝,过来扶小暖进屋。”周阿嬷安慰着,她心里也难受,小诺可是顾家的香火啊。
菩萨保佑,可千万别有事!
“菩萨保佑,小诺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江老太朝天拜着,心里比刀割了还疼,哪怕小诺不姓江,可也是她的宝贝重孙啊,那些挨千刀的土匪,不得好死啊!
江大宝去扶江小暖,可才一动,江小暖就疼得满头大汗,小腿像是断了,根本动弹不了。
“像是骨折了,快送医院。”
街坊们也过来了,神情有些羞愧,刚才他们没帮上忙,可他们太怕了,土匪手里有抢呢。
江小暖并不怪他们,换了她也不会上前,自己的命才最重要,犯不着为了外人英勇献身的,有个街坊是医生,他给检查了伤势,肯定道:“骨折了,得赶紧去医院。”
“我不去,我在家等消息。”
江小暖很倔强,她要等小诺的消息,哪都不去。
“你去医院,我在家守着,有消息就去医院通知你,听话,难道你想以后瘸腿?”周阿嬷口气严厉,在她的强迫下,江小暖被和江老太都送去了医院,老太太的情况也很严重。
陆寒年开车沿着周阿嬷指的方向追了上去,但墨镜男人很奸,专门挑的狭窄弄堂,车子开不进,陆寒年只得弃车,他和周野,还有荆红海他们分了两队,追踪墨镜男人和孙建功。
周野和他一组,追了近半小时,都没看到墨镜男人的踪迹。
“老陆,咱们是不是追错方向了?”周野有些犯疑了。
陆寒年神情凝重,他感觉到那个墨镜男人对海城的弄堂很熟悉,应该是土生土长的海城人,否则不可能摸得这么透。
可这人到底是谁?
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往那边,我去这边!”
他们到了郊区,有两条分岔口,陆寒年选了左边那条,和周野分开行动,越往前追,路越窄,而且到山脚下了,陆寒年犹豫间,忽然看到路边有几滴血,不由大喜。
没追错。
墨镜男人和孙建功,拼命朝山上跑,墨镜男人健步如飞,怀里还抱着小诺,但孙建功却跑不动了,不停地喘着气,身上被烫伤的地方,刚才被茅草割了,流了不少血,疼死他了。
“老大,咱们去哪?”
孙建功气喘吁吁地问,他不想跑了,都已经到深山了,应该不会追上来了吧?
“不知道。”
墨镜男人冷声回了句,面无表情地走着,怀里的小诺很安静,还好奇地打量四周风景,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了。
但他不能睡,小诺虽然还没成熟的思想,可却潜意识感觉到了身边两个人的恶,直觉让他打起精神,不敢睡觉。
“不知道?那咱们不是像没头苍蝇一样?”孙建功怪叫了声,口气也不恭敬了。
这家伙没方向地瞎跑,怎么可能跑出去?
刚才为了摆脱追踪,这家伙把几个手下都派出去吸引陆寒年他们的注意了,现在就剩下他和这家伙,孙建功后背一阵寒,警惕地看向墨镜男人,还往后退了几步。
他怕危险来临时,这男人会把他推出去挡灾。
墨镜男人将他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冷声道:“翻过这座山,就能出海城!”
孙建功心里一喜,“真的?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走过!”
墨镜男人不耐烦地说着,走得更快了,现在海城肯定封路了,他只能走这条老路,虽然辛苦些,但安全。
两年前,他从这条山路成功逃出去,现在也依然可以。
之后,无论孙建功问什么,墨镜男人都不肯说话了。
天色越来越暗,太阳快下山了,山并不高,山脚下还能看到一片片农田,还有村庄,头顶不少蚊子飞着,孙建功被叮了好几下,山里的蚊子毒,一下子就肿了个大包,奇痒无比。
“特么的,秋天还有蚊子,南方真不是人待的!”
孙建功难受得不行,胳膊被烫伤,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