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碧莲伤在脖颈处,伤口很深,血咕嘟咕嘟冒出来,还有血红色的泡泡,她身上和地上,很快染红了一大片,看起来十分吓人。
席玉达脸色煞白,惧怕地看着贺晓飞,幸亏他一开始就对贺晓飞起了提防之心,一直不敢靠近这家伙,总是隔着一个人,这样才能让他安心些。
否则刚才贺晓飞捅刀子的就是他了。
这恶魔毫无人性,只为了要挟船长,就随手宰人,比杀鸡还轻松,儿子肯定凶多吉少了。
席玉达还是不想往坏处想,他希望儿子还活着,他们父子能团圆,去对岸过好日子,住洋房,喝洋酒,开洋车,还能泡洋妞呢。
袁天赐脸色微变,他和孙碧莲关系还不错,贺晓飞说宰就宰了,也不和他说一声,太没把他放在眼里了。
“晓飞你咋说动手就动手?碧莲是我朋友。”
袁天赐不满抗议,他觉得贺晓飞在挑衅自己,海城可是他的地盘,贺晓飞都这么狂,他必须压下去,否则去了对岸,他就镇不住贺晓飞了。
说着他蹲下身子,查看孙碧莲的伤势,孙碧莲不断张嘴,但她气管被割破了,发不出一点声音,一开口,血冒得更多了,脸比纸还白,眼睛也越来越黯淡。
袁天赐知道她没救了,叹了口气,给孙碧莲合上了眼睛,起身想再说几句,却看到贺晓飞脸色阴沉,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看得他后背一凉,话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不敢再吭声了。
贺晓飞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用的怂货。
他冲船长冷声道:“想活就听话,现在往公海那边开。”
只要去了公海他就安全了。
船长是个四十来岁的魁梧男子,表现得很冷静,他淡定地看了眼贺晓飞,平静道:“这里离公海有454海里(杜撰),我这个是客船,速度不快,快艇很快就能追上。”
贺晓飞咬紧了牙,他上船之前查过海城的海域情况,这个船长没说谎,去公海确实不现实。
“往海域开!”
贺晓飞很快有了主意,公海去不成,就去海运码头,那边有外国货船,只要逃进外国货船,他就有把握离开。
“可以。”
船长答应了,沉着冷静地开着船,一个急转弯,贺晓飞没站稳,匕首划破了他脖颈上的皮肤,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你的刀离我远一点,今天风大,要是把我捅死了,这船可没人开了。”船长说道。
贺晓飞伸出窗,朝后看到几艘快艇追了上来,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只得妥协,匕首拿开了些,威胁道:“别给我耍花样,我逃不出去,你也别想活。”
“我老婆刚给我生了小闺女,我可不想死,站稳了!”
船长轻描淡写地说着,熟练操纵着,船开始加速,贺晓飞这才放心了些,人都是怕死的,这个船长显然也是,这不就乖乖听话了嘛。
但客船的速度,终究比不上快艇,荆红海的快艇离船越来越近了,他的喊话声都能听见,还有一些荷枪实弹的武警,十来艘快艇将客船包围了。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江中心,离海港还有一段距离,不过依稀能看到远处的货轮,贺晓飞低骂了声,就差一点,m的。
“撞过去!”
贺晓飞喝了声,船长应了声,假装开船,可却又来了个急转弯,贺晓飞一下子没站稳,身体晃了下,船长立刻就抱住了他,同贺晓飞扭打在了一起。
“过来帮忙!”
贺晓飞大叫着,这船长战斗力惊人,他打不过,袁天赐犹豫了下,向前走了一步,船长叫道:“公安就在外面,你们识相点就投降,否则等着吃抢子儿!”
这么一声喊,袁天赐又犹豫了,他虽然无恶不作,可大都是下面的走狗们干的,自己动手还真挺少,而且公安都来了,他有点怂了。
就算不去对岸,他依然是袁家大公子,能过得舒舒服服的,犯不着和公安作对。
于是,袁天赐站住了,还主动朝外走,双手举在前面,大声叫道:“我是被逼的!”
“m的!”
贺晓飞骂了句,一个翻身将船长甩到一边,想给他一刀,但船长身手很厉害,闪开了,这个时候,荆红海带了几名公安,从后面上船了,旅客们尖叫着,四处逃窜,乱成了一团。
“别慌,我们是公安,不会有事的,冷静下来!”
荆红海大声叫着,想安抚这些慌乱的乘客,但效果不明显,乘客们一个劲地往外窜,想逃离这艘船,他也顾不上这些人了,先抓贺晓飞要紧。
陆寒年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他也上了船,不过从另一个方向,直接冲进了驾驶舱,贺晓飞见势不妙,放开了船长就想跳水逃。
“席玉达,你儿子是被他推下悬崖死的,连脸都认不出来了,你还要跟着他?”陆寒年叫道。
“建功死了?”
席玉达脸色大变,虽然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亲耳听到还是不能接受。
“就是他害死的!”
陆寒年指着贺晓飞说,并不着痕迹地靠近。
贺晓飞冷笑了声,“我杀了他又怎样,我杀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
说完他便朝船舱边跑去,陆寒年离他距离比较远,一时半会追不上,席玉达离得最近,他像疯了一样,扑到了贺晓飞身上,紧紧抱住他,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你害死了我儿,我要替我儿了报仇!”
“咬死你!”
席玉达死死咬着贺晓飞的耳朵,血从他嘴边流了出来,像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