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江小暖特意跑到金家那边打听情况,金家院门紧闭,听不见动静,她也不急,弄堂里有家小饭馆,有不少人在吃饭,还有人在聊天,都是弄堂的住户。
江小暖要了碗大排面,中饭都没吃,正好饿了,吃完了面,她这才问饭店老板,“金主任家怎么没人?我刚刚去大门都关了,他老婆怎么样了?我听说他老婆生病了,特意过来看看。”
“住院了,摔跤了,还挺严重,腰椎骨骨裂了。”
有个大妈抢着回答,口气幸灾乐祸。
“昨天还威风的很呢,把王家的小囡囡给炸得哭了,那老太婆还说多哭哭对肺好,哼,结果报应来了吧,自己摔跤了。”
“活该,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怎么就不摔骨折呢,才骨裂便宜这老太婆了!”
几个人都义愤填膺,显然金家在弄堂很不得人心啊,怨声载道的。
江小暖听得解气,也有些遗憾,那熊孩子太不争气了,只让老太婆摔了个骨裂,确实便宜那老太婆了,白瞎了她五块钱。
她眼睛转了转,又想到了个好办法,假装脱口而出:“是摔跤吗?我怎么听说是被孙子放炮仗吓的?”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都写着八卦。
江小暖捂住了嘴,“哎呀……我什么都不知道,走了。”
说着就要走,却被人拦住了,“姑娘,说话说半句可不行,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娘你放心,我们肯定不往外传,我们嘴都严实的很。”
“对呀,姑娘你快别吊着了,吊得人心痒痒的,太难受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催促,江小暖犹豫了下,便说道:“你们可别往外说啊,其实我是金家儿媳妇娘家那边亲戚,儿媳妇回娘家说的,她儿子喜欢放炮仗,还喜欢朝人身上扔,昨天把炮仗朝他奶奶身上扔,结果让把人吓得摔了。”
大家听了后,沉默了三秒,然后表情就变得丰富了,幸灾乐祸居多。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无缘无故怎么突然摔跤了,那孩子确实喜欢玩炮仗,还爱往人身上扔,金家人也不管,报应啊!”
“这就叫自尝苦果,平时不好好管教孩子,现在祸害到自家头上了吧。”
“金家那孩子给养废了,十岁可不小了,还这么不懂事,小时候就这么坏,以后长大了更坏!”
“放心,进了社会可没人惯着他,有这孩子苦头吃!”
……
大家议论纷纷,并没注意到报料者走了,江小暖悄悄溜出饭店,微微笑了笑,她这就叫深藏功与名,事了拂衣去的高人风范。
金家那个熊孩子的名声也算玩了,江小暖不觉得自己这么对付一个小孩有多过分,有些孩子就是天生的坏种,改不好的,没必要给他悔过自新的机会,直接灭了才叫对人民负责。
又到了周末,陆寒年那边还没消息,江小暖也没问,肯定不太妙,陆寒年怕她多想,也不会说太多,她打算自己去查。
现在已经是一月了,寒风萧萧,天气越来越冷,学校快放寒假了,江小暖先去了服装厂,林二狗已经调去了销售科,专门跑业务,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还取了个大名,叫林新生,据梅朵说,是席晚思给取的,林二狗把这名字当宝一样,还请车间的女工们一人吃了块鸡蛋糕呢。
“暖姐好。”林二狗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和我出去趟,办点事。”
江小暖没多说,林二狗这种人适合打探消息,而且语言天赋太强大了,才来海城两个月,就会说一口流利的海城话,完全没了东北口音,这家伙还会说很多方言,像白话,闽南语,河南话,山东话这些,他都说得很地道。
林二狗自己说,只要他去那个地方生活两三个月,肯定能学会当地话,还能说得和当地人一模一样。
“哎!”
林二狗也不多问,跟着江小暖就出去了,路上江小暖问起了他工作情况,“销售干得习惯吗?”
“还行,我上个月还得了二百块提成呢!”
林二狗眉飞色舞,干销售可比看大门挣得多,才干一个月,他就挣了二百多,这个月他拉的订单比上个月还多,提成肯定更多,照这个速度,他马上就能在海城买房了。
他已经想好了,不回老家了,就在海城买房定居,再把他老娘接过来,海城这边医疗先进,看病方便,他娘身体不好,老家那疙瘩看个病都不方便,冬天还贼冷,还是江南好。
买了房子后,他再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闺女也中,他和他娘都喜欢,林二狗现在对未来信心满满,野心勃勃,还制订了三年小计划,五年大计划,特有动力。
江小暖表扬道:“好好干,别乱花钱,存了钱在海城这边买房,再把你娘接过来,好好孝顺,让她老人家过安心日子。”
她虽没见过林二狗母亲,但听林二狗提起过,才知道这家伙之所以没坏了根,全是因为那老太太的教诲,一个三观正的母亲,对孩子的影响极大,林二狗虽是混混,却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当混混也是不得已,这种人是可以改好的。
“我也是这样打算的,还想娶个媳妇,我娘天天催我,她想抱孙子了。”林二狗难得地羞涩了,支支吾吾地说了他的想法。
江小暖笑了,“买了房就能娶媳妇了,不过娶了媳妇后,你可得好好做人,不能沾上社会上的坏毛病。”
“我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