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媳走过去架起了婆婆,不由分说就架着她走,免得这老太婆闹起来,让周姨不高兴,影响她每个月拿二十块钱。
“放开我……老大老二老三,你们是死人哪,放开我……”
前妻撕心裂肺地叫着,希冀三个儿子来救她,可三个儿子却无动于衷,木头一样站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母亲,被大儿媳拖走了。
三兄弟也告辞离开了,没多会儿,一大家子就走得干干净净,常教授松了口气,感觉阳光都明媚了不少,这一家子虽是他的骨肉至亲,可他真不想看到这些人,闹心的很。
“都回家吧,只是一桩小事,让大家看笑话了!”周阿嬷口气轻描淡写,根本没把这闹剧放在心上,比起她大半辈子见识过的大风大浪,今天的事确实不算什么,搁以前,她派管家出面就能解决,都用不着她亲自出手。
邻居们三三两两地散了,这些天弄堂又会多一桩谈资,大家不会无聊了。
等大家伙散了后,早憋不住的江老太,不满嚷道:“你钱多了烫手啊,每个月二十块,一年就是二百四十块,都能买一头肥猪了,你钞票多我帮你花,你给这些白眼狼干什么!”
在周阿嬷答应给钱时,江老太就想闹的,被江小暖阻止了,现在一古脑儿嚷了出来,不满地瞪着老姐妹,觉得周阿嬷越老越糊涂,办的不是人事儿。
“二十块买个清净,划算!”
周阿嬷懒得解释,因为解释了江老太也听不懂,这老太婆眼皮子比小水沟还浅。
“不花钱老娘就打得他们安分,你就是脑子有病,钱多了烧手,打麻将铁公鸡一只,一分钱都不舍得多给,给那些白眼狼就大方了,二十块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你……你……你个败家玩意儿,气死我了!”
江老太越骂越火大,好想拿锅铲敲醒这老太婆的脑壳,二十块啊,又不是两块,二十块能买二十几斤肉了,凭什么给那些白眼狼?
打麻将时,这老太婆输了钱,一分钱都斤斤计较,不肯多给,有时候还赊账,现在还欠她五分钱麻将钱呢。
怒火一下子冲了上来,江老太理直气壮地讨债:“上个月打麻将的五分钱,你还给老娘,都欠一个月了,哼,利息都有一角钱了。”
周阿嬷气得笑了,嘲讽道:“你上上个月欠我一角钱,还了没?”
臭不要脸的,学打麻将时,都是输她的钱,输好几块钱了,她都没计较,现在为了五分钱和她要债,这脸皮比城墙还厚一些。
“谁欠你钱了?没欠!”
江老太矢口否认,反正她记不清了,就只记得周老太婆欠了她五分钱赌债。
一分钱都不能少。
没要利息她已经够大度了。
常教授忙打圆场:“我替玉华给!”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给江老太,然后——
“谁要你给了,你钱多烧手?”周阿嬷怒吼。
“谁要你的钱?我就要她的!”
江老太嫌弃地瞪了眼,她和周老太婆的事,和这老头有狗屁关系,一块钱了不起啊,她手上还戴了六只金手镯呢。
常教授拿着一块钱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伸不是,缩也不是,尴尬地笑了笑,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我去给小诺小诚买糖葫芦!”
他忘记了,男人永远不要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这句话是他在国外的恩师说的,至理名言啊。
他要谨记铭心。
周阿嬷和江老太还大眼瞪小眼僵持着,就为了五分钱,塑料姐妹就翻船了。
“还钱!”江老太伸出手,理直气壮地很。
周阿嬷白了眼,怼了个‘哼’,就不还。
江小暖看得好笑,故意问:“姨婆,你说那一家子这个年能不能过好?”
“肯定过不好,鸡飞狗跳。”
周阿嬷口气肯定,她的二十块可没那么好拿。
江老太哼了声,嘲讽道:“人家平白得了二十块,能买二十几斤肉,怎么可能过不好?”
孙女脑子也蠢了,都是被周老太婆影响的,跟傻学傻嘛。
有了钱就能过肥年,傻子都能想明白的事,孙女却想不清,这脑子怕是真出问题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姨婆的用意你没明白。”江小暖没好气道。
花二十块让这一家子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确实很划算。
当然也可以不给钱,但这一家子就会隔三差五来闹,杀又杀不得,打也打不得,闹的次数多了,邻居们也会风言风语,毕竟是常教授的亲儿女,一分钱不给人家肯定会说闲话。
二十块对姨婆来说不算什么,对这三兄弟而言,却是一笔巨款,姨婆让大儿媳分配,其他两个儿媳当然不满,大儿媳也不可能平均分配,她巴不得二十块全自己拿着呢。
激烈的矛盾就制造出来了,为了这二十块,三兄弟绝对会反目成仇,自然没时间跑来闹事了。
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前妻,没了三个儿子支持,一个人翻不出浪花来。
“什么宦官宦君的?你说的啥?”江老太没听懂,这跟唱戏文一样,鬼都听不懂。
她只听过宦官,就是公公,可没听过宦君。
江小暖笑了下,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怕财富少,只怕分配不公平,打个比方,你和姨婆一起吃饭,我来分配,总共是三个肉包子,给你一个,给姨婆两个……”
“凭什么她两个?我比她吃得多,自然得我两个!”
没等江小暖说完,江老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