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整个福威镖局沉浸在悲戚的氛围之中,经林震南一番感谢、款待的姜葫和令狐冲,出了福威镖局的大门。
青城派与福威镖局之间的事,至此已尘埃落定,本来姜葫还想着从余沧海身上搜刮些东西,但金刀王家、福威镖局那边毕竟损失惨重,便作罢了,留给他们算了。
先前那些誓死顽抗的青城派弟子,皆与余沧海陪了葬,剩下的弃剑罢手的青城派弟子,经令狐冲求情,只是被王伯奋、王仲强废去了一身的内力。
江湖仇杀,能不被斩草除根,都可以说是万幸了。
期间,令狐冲问过不少青城派弟子关于他师父的下落,然而无论他如何逼问,依旧无一人知道。
与姜葫同行,走在西门大街上,令狐冲的心里头的疑惑再也抑制不住,当即询问姜葫道:“怎么回事,姜兄,你不是说我师父落入了青城派余沧海的手中么,怎么青城派的弟子们似乎都完全不知此事?”
姜葫笑道:“对不住了,令狐兄弟,我那都是骗你的,其实你师父他老人家好得很,现在说不定早已带着你的二师弟、小师妹回华山了。”
令狐冲心中一震,道:“姜师傅,你……你为什么要哄我?”
姜葫道:“说来这还是出于我的私心,想要骗你来助我斗那青城派的余沧海,阻止他屠戮福威镖局。”
令狐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暗暗思忖道:“这姜师傅虽说是出于搭救福威镖局的好意骗我,可手段未眠太……卑鄙了些……
哎,算了、算了,他是为了行相助福威镖局的好事,况且又指点我华山剑法,我姑且揭过这一页,不再计较他出言欺骗我的事了。”
想到此节,他忽然疑惑姜葫为何对他们华山派的剑法了如指掌,忙问道:“姜师傅,你为何对我华山派的剑法如此熟悉?”
话音刚落,街边一处巷子里突然走出一位书生打扮的儒雅男子,微笑道:“呵呵,姜师傅非但对我华山派的剑法了如指掌,评头论足了一番,还身怀我华山派的独门气功呐,难得、难得!”
姜葫和令狐冲陡然见到这位书生打扮的儒雅男子,心下皆掀起了惊涛骇浪。
“岳掌门!”
“师父!”
此人正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
姜葫心下叫苦,暗道:“好家伙,老岳你可真行,我和令狐冲、王元霸联手斗那余沧海,原来都让你暗地里瞧在了眼里,我倒还没你沉得住气,先现了身,出了手!”
令狐冲乍见师父,心中甚喜,上前道:“师父,小师妹和二师弟呢?”
岳不群看着自己的大弟子,心下既喜且忧,喜的是他行好事、结善缘,救下了福威镖局,忧的是他剑法上受了姜葫的影响,偏向剑宗那一道,有了堕入与他对立立场的隐患。
岳不群说道:“他两个偷窥姜师傅练功,得罪了姜师傅,我罚他们回华山,找你师娘讨打去了。”
令狐冲点了点头,听说小师妹没事,心下大定。
姜葫看着岳不群,微笑道:“岳掌门,别来无恙啊。”
岳不群笑道:“在下身体倒是无恙,只心里头一直有个疑问,不晓得姜师傅这一身精妙的华山剑法和气功,是从何处学来的,难不成是效仿了我那小女和二徒弟的行径,以回敬他们对您的不恭?”
他这一番话说得还算委婉,不过也是话中带刺,岳不群虽素养极好,但若涉及到自家华山派的武功传承时,却是一定要上心的。
姜葫心说这下可不好翻篇了,只得想法子胡诌一番了。
言念及此,他说道:“岳掌门既然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在下也只好将一些事情说出来了……
哎,这事……说来还牵涉到了华山派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岳不群心下一惊,暗道:“果然……这小子是……”
姜葫接着道:“我这一身剑法和气功,皆学自于一位高人,说来,那位高人还与你们华山派有着很深的渊源。
他曾也算是你们华山派门墙里的人,只不过后来……”
岳不群心中一震,暗道:“是了、是了,自我华山派剑宗、气宗的那次内斗之后,剑宗虽败给了气宗,但依旧还有少数剑宗弟子存活下来,退隐山林之中……想不到,这小子竟是剑宗的人。”
“啪”地一声,令狐冲拍了下手,笑道:“难怪、难怪,原是同门!姜师兄,你华山剑法用得如此精妙奇巧,想必尊师的华山剑法定已登峰造极了吧?”
他此时并不知华山派剑、气之争的往事,还以为姜葫的师父是什么退隐江湖的华山派高人,说不定与师父还有旧交情,忙恭维了一番,浑没注意到师父岳不群的脸色已越来越铁青了。
“哼,胡闹,冲儿你乃我华山派的大弟子,何来‘师兄’一说?你是华山首徒,没有任何‘师兄’!”
岳不群一改平日里温和的做派,严厉道:“冲儿,你记住,纵使江湖上、我派之外,还有少许传承有华山派武学之人,他们也永不能列入我们华山派的门墙之内!”
令狐冲愣了好一会儿,不知一向儒雅随和的师父何以突然生这么大的气,道:“师……师父,姜师……师傅的华山剑法使得可比我还妙,既传承了华山派武学,为何又不在我们华山派的门墙里?”
岳不群看着自己懵懂的大弟子,又看了看姜葫,叹道:“哎,冲儿,有些往事你不晓得,那也不能怪你,你可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