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敌?”
听到这话,牧绅先是神色一紧,随后立刻摇头道:“不可能!我倚帝山弟子一向忠心耿耿,绝不可能投敌的!”
“牧兄,你先别激动。”柳运摆了摆手,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徐越,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刚才在外面的战局中,出现了一点变故。”
“变故?”牧绅一愣,有种不祥的预感。
柳运点头,沉声道:“没错,在刚才战斗的时候,敌人先是一反常态,停止了进攻,又以弱示人,将我们引诱到了树洞外,随后,埋伏在旁,出其不意地破了帝阵。”
“破了帝阵!?”
此言一出,不仅是牧绅,这里的数十个凝体境弟子也纷纷大惊,再也没有睡意了。
柳运凝重地点头,寒声道:“嗯,他们完全知晓了帝阵的弱点所在,只用了很小的代价,便破了帝阵,若非徐大人奋力一战,拖住了敌人,并重新整合弟子,令帝阵再出,我们恐怕很难赢下这一局……而在战斗中,敌人集中优势兵力围攻徐大人的做法,也很可疑。”
柳运说到这儿,徐越便接过了话语,一边把衣服慢慢撩起,一边缓缓道:“他们重点攻击的,就是这些地方。”
牧绅看去,便看到徐越的衣服下,一条条伤痕鲜血累累,虽多半都已结痂,但还有少数仍滴落着血迹。
“谁干的。”
然而,牧绅还没说话,众人一旁的空气就骤然变冷,他们看去,就看到蓝如烟双目冰寒,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死死盯着徐越的伤口,杀气纵横。
“呃……烟儿,已经没什么事了,别激动,别生气。”
徐越赶忙安抚,劝了好一会儿,蓝如烟身上的寒意才慢慢消减,趋于正常。
只要魂殇没有愈合,她这种人格分裂的状况就不会消失。
但没关系,对于这一点,徐越已经有把握了。
回过神来,徐越松了一口气,继续看着牧绅,严肃道:“这些伤口,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牧绅盯着徐越的身躯,摇了摇头。
他虽然也觉得这些伤口有点熟悉,但始终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见状,徐越也不浪费时间了,指着腰间的一处伤痕,沉声道:“这是被段牧天的黑龙剑所伤,刚才被敌人有意识攻击……这儿,魔姽的匕首留下的血洞,本来好了,现在也被二次伤害,还有这儿,宗擎的刀伤,还有这里……”
徐越一连指了几个地方,而随着他的解释,牧绅的脸色也渐渐难看,彻底想起来了。
这些伤,都是徐越在帝山之巅受过的!
“不仅如此,他们对我的帝术也极为忌惮,战斗中处处小心,显然有所防备……所以说,有一个全程观看了帝山之战的人,将我受过哪些伤,用过什么法诀,都提供给了对方……再加上,敌人通过弱点轻而易举地破了帝阵,我想,你应该有数了。”徐越说完,便放下衣物,不再言语。
几人同时安静了下去,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倚帝山本有六个候补帝者。
徐越最先杀了一个司闲。
白轩死于固灵境区域。
白清死于元心境区域。
牧绅和柳运都在这儿。
那么,便只有一人了。
司家的另一个帝子,苍云山分舵的大师兄,候补帝子,司临。
他早先和牧绅一起搜寻凝体境区域,在敌人大举进攻时,寡不敌众,被敌人所擒。
现在,种种迹象表明,投敌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唉。”
片刻后,牧绅重重一叹,目光黯淡,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之前宋师弟通过幻皇宗皇器传音时,便有一个敌人说他们也截获到了那条情报……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想来,是我太天真了。”牧绅再叹,似乎打击颇大。
柳运无言,伸出手拍了拍牧绅的肩膀,二人相识已久,无需多言。
“大哥,你不必如此!”
这时,一旁有个凝体境的弟子开口了,他也姓牧,是牧家之人,此时看着颓丧的牧绅,不满道:“司家本就嚣张跋扈,行事霸道,与我们其他几家颇为不合,司临在关键时刻投敌也不足为奇,说不定,他们家早就和外敌勾结在一起了!”
“住口!”
牧绅猛地转头,喝止了这自家人的抱怨,教训道:“司家与我们一样,都是帝山千万年来的守护者,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他为什么要投敌?”蓝如烟突然眨了眨眼,疑惑又直白地问道。
“这……”
牧绅一噎,他可不敢对蓝如烟大喊大叫,只能失落地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是啊,不管怎么说,事实就是如此,司临投敌了。
“若我所料不错,原因有很多。”
牧绅不说话了,但柳运还在这里,他身为候补帝子,知道的隐秘不比任何人少。
“我们几个参加帝祭,虽都是为了成为帝子帝女,但背后的目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空地里非常安静,只有柳运一个人的声音回荡。
帝山分四家,除白司牧三个本家外,还有一个后来崛起的异姓。
六个候补帝者,便是代表着这四方势力的利益。
“如果说,我参加帝祭,是为了巩固异姓团体这些年的发展成果,牧兄参加帝祭,是为了延续先代帝女的荣光,白家兄妹参加帝祭,是为了制衡数方势力,那么,司家两兄弟参加帝祭,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