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朗气舒。
这一次,徐越的红外线警报器没有再响起了。
众宗门已经答应了牧天教今日离开草原,所以伍义也没有太过催促。
一直拖到中午,徐越才从监控屏幕中看到有宗门不情不愿地走出营地。
第一个,是桃空山。
草原外,伍义早已搬来了一张案桌,坐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卫老,好久不见啊。”伍义笑道。
“久么。”卫机笑的有些勉强。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伍义倒是出口成章,笑道:“您看,我把贵宗门的秘境令牌都带过来了。”
卫机无言,他远远就看到了那两枚朝思暮想的令牌,但此时心里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桃空山,两个秘境试炼名额,还请卫老收好。”伍义舔着脸,亲自递了上来。
卫机接过,转头看了眼这待了数天的苍茫草原,竟有丝丝不舍。
最后,他带着桃空山众人静静离去。
伍义笑脸相送,待卫机等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才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又把脚放在案桌上,颇为潇洒。
“伍师兄,其他宗门还不出来,需要我进去催催吗?”有弟子问道。
“不必,等着就好了。”伍义微闭双眼,哼着小曲儿,享受着午日阳光。
不多时,御风宗的于意真也带着弟子来了。
“于长老!”伍义急忙起身,匆匆抱了个拳。
于意真摆了摆手,无奈道:“小友不必如此,前些日子我闭关悟法,倒是误了你的差事。”
“哪里话啊。”伍义心中冷笑,脸上却恭敬道:“于长老道有所悟,庆贺庆贺!这是御风宗的两块秘境令牌,请收好。”
于意真点头,收起两块令牌后,怅然若失地走了。
随后,一个个宗门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断断续续从草原深处走出。
“师兄,照他们这样走,恐怕要走到明天去啊!”有弟子不满道。
伍义的脸也有些阴翳,但依旧摇头:“无碍!他们既然说了今日撤离此地,断不敢再欺瞒我等。”
慢慢的,黄昏将至。
伍义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最后几个宗门走出草原。
“师兄!有人来了!”
突然,旁边一个弟子戳了伍义一下,让他打了个激灵。
伍义抬头看去,顿时有些疑惑。
怎么只有一个人?
待那人走近后,伍义更是愣住了。
“大人您好,我来领取灵剑宗的秘境令牌。”那人和善笑道。
伍义和一众牧天教弟子有些失神,一时竟无人答话。
“大人,我是灵剑宗的弟子厉沉海,前来领取这次秘境试炼的令牌。”徐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重复了一遍。
甚至还做了个自我介绍。
伍义几人回神,看着徐越,不知该说他无知无畏,还是胆识过人。
“呵,灵剑宗吗,你们也来领取令牌?”伍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次换徐越怔神了,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
“嘿嘿,你们这时候拿令牌,还有什么用吗?”有弟子冷笑。
徐越转头看着这人,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灵剑宗乃倚帝山的一员,秘境试炼的名额乃是帝山亲自所赐,怎么,你们牧天教比帝山还大?”
“你!”那弟子语塞。
“你什么你!换句话说,老子可是有编制的,你凭什么不给我!”徐越叉着腰,一副占尽道理的模样。
“找死!”
牧天教的人大怒,虽然没太理解徐越那句话,但老子两个字却是听清了。
“好了。”
关键时刻,伍义抬手制止了暴怒的小弟,转头沉声道:“你确定要领取令牌?”
“当然。”徐越点头。
“好,希望你能活到用它的时候。”
伍义轻笑,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翻动了一下。
“灵剑宗,两块秘境试炼令牌,有一个名额是新增的,理由是救助了帝山的候补帝子。”
伍义带着不可捉摸的笑容,凑到徐越耳边,轻语道:“然后,那个候补帝子就死了。”
徐越双目一凝,但依旧面不改色道:“这位大人,小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打杂的。”
“那就祝你好运。”
伍义也不废话,顺手扔出两块秘境试炼的令牌,继续躺回了椅子上。
“多谢几位大佬,也祝你们好运了。”
徐越接过质感冰凉的令牌,笑嘻嘻的拜过后,转身走回草原深处。
他和卫机等人不一样,不能离开这片草原。
这一点徐越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有故意去触牧天教的霉头。
归途中,远方一支队伍慢慢走来。
旌旗猎空,大大的魁山二字随风飘扬,甚是威武。
队伍里,一些不知真相的魁山宗弟子面带喜色,甚至在欢笑着交谈,诉说着这片草原的枯燥生活。
只有石开寥寥几人,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面色平静。
他自然早就看到了徐越,但碍于种种原因,二人已不能相认了。
就这样,一支即将逃出生天的队伍,与一个孤身走入险地的青年,在这傍晚的草原上越来越近。
徐越与石开擦肩而过时,终究是听到了一声传音。
“保重。”
徐越一笑,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
当路过队伍后方的兽群时,徐越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此时,马儿被隐藏在一众灵兽之中,远远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