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冰早就是死人了。
被逍遥侯亲自杀死的死人。
哥舒冰自己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活人,但不管如何他总算还活着,还没有死。
在瞧见风四娘、心心的时候,她总算肯定自己还算活着,还算是个活人。
她瞧见风四娘、心心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救我。”
其实她有许多话要说,可因为情绪激动以及长期处在疲惫与饥饿的原因,她说完两个字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回到了熟悉却又令她生出梦魇的地方。
这里是玩偶山庄。
尽管精神已疲惫到了极点,气力也已达到了一个极致,可她还是一下子跳了起来。
以前她就生活在这里,她也喜欢这里,可自从被哥哥逍遥侯推下山崖,每次梦到这个地方,她都会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
这里已成为了她的梦魇,她的心病。
准确来说她最大的心病是逍遥侯。
她回到熟悉地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在思忖——自己是不是被哥哥逍遥侯抓来了。
她脑海之中生出了万千思绪,不过她的思绪很快就被一只手打断了。
一只温暖而强壮的手臂。
哥舒冰一下子就软了,而且一下子就倒了。
倒在这个人的身上。
哥舒冰还没有瞧见这个人,但已闻到了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他可以肯定一件事——这人不是哥哥逍遥侯。
不是逍遥侯是谁呢?
哥舒冰一直都知道哥哥逍遥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无论什么人知道她的存在,那个人都非死不可。
这个人是不是哥哥逍遥侯的人呢?
这个念头还没有在脑海中闪过,她就听到了声音,极微弱的声音。
哥舒冰虽然只听到了声音,但知道那是利剑破空的声音。
下一刻她就瞧见了风四娘,也瞧见了心心。
风四娘快如闪电般的冲来,用一口剑搁在了身后男人的脖颈上。
风四娘身后是心心,心心正端着一盆水走来。
几乎同一时间,哥舒冰也瞧见身后抓着她的手,支撑着她身躯的男人——一个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男人。
剑已搁在这个男人的脖颈上。
下一刻就要了这个男人的命,但还没有。
风四娘冷冷道:“放下她。”
森冷的声音,带着可怕的杀机。
哥舒冰只听到那人无奈叹了口气道:“我虽然是好色之徒,可我绝不会趁人之危。”
风四娘冷笑道:“你以为我很了解你?”
风四娘用力,剑锋就已陷入肌肤中。
哥舒冰发现那人仍旧不慌不忙的回应道:“虽然我很想放下她,可我相信以她的体力精神,应当很难站得起身来,毕竟她能活到现在已算得上是奇迹了。”
风四娘不得不承认,哥舒冰是她一手救出的,哥舒冰的身体状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因此她收起了蓝玉剑。
同一时间,心心已放下脸盆,来到哥舒冰面前,将哥舒冰搀扶回到床上躺下。
风四娘死死盯着陈风,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如此戒备?”
陈风摊开手苦笑道:“因为我是好色之徒?”
风四娘道:“这只是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
风四娘不回答,指着哥舒冰道:“你认为她漂不漂亮?”
陈风没有看哥舒冰,但已给出了回应,道:“如空谷幽兰,娇柔却又坚韧,虽然因苦难而暂时失去了光彩,但仍旧可以看得出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风四娘道:“这也是我的看法,在我看来她的美貌气质,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个人比得上。”
陈风明白了风四娘的意思,道:“因此你担心我因为她太过于漂亮,而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风四娘冷笑道:“好色之徒并不可怕,可若是sè_láng那就不一样了。”
陈风居然还笑得出来,道:“我是sè_láng?”
风四娘冷笑道:“你以为你不是?”
陈风点头:“我的确是sè_láng。”
陈风说完便径直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的位子,苦笑道:“现在你是不是放心了?”
本来板着脸,一脸杀气的风四娘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但还是勉强冷静道:“这还差不多。”
哥舒冰虽然躺在床上,可一直在听着风四娘、陈风的交谈,也一直在打量两个人。
等两人停顿下来,哥舒冰立刻道:“我们不能停在这里,这是我哥哥的地盘,这里非常危险。”
她非常虚弱,气息都极为不稳,提起逍遥侯的时候,如同羊羔遇上了饿狼一般,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蜷缩之态。
任何人都看得出她对逍遥侯的恐惧。
陈风靠在椅子上,直说了一句话,打消了哥舒冰的恐惧,他淡淡道:“你哥哥已掉下山崖死掉了。”
哥舒冰神情呆滞刹那,道:“这怎么可能?”
陈风淡淡道:“本来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在山崖上和我交手的时候,听见有人呼喊他哥舒天,整个人都陷入疯狂,随后掉下了山崖。”
哥舒冰当然知道是谁喊哥舒天,因为呼喊哥舒天的人正是她。
那个时候她听见了山崖上的打斗声,知道逍遥侯来了,她也是为数不多知道逍遥侯怕鬼的事情,因此呼喊了哥舒天的名字。
可她实在不太相信——哥哥哥舒天就这样死了吗?
陈风起了身,对哥舒冰道:“因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