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色已浓。
陈风望着窗前月,月光如水,他的心也已如止水。
陈风一向是个冷静的人,一直保持着冷静,可自从踏入兰州地界以来,他就一直处在紧张与疲惫之中。
他正如同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崩断。
陈风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状况,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必须要改变自己的状态,否则还没有瞧见无花、南宫灵,他就会成为死人。
陈风是有法子的。
而且不止一种法子,他有两种法子。
一种是杀人。
杀人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对于陈风来说也一样。
不过除开宣泄情绪以外,他还可以让紧绷的自己松弛下来。
不过他一直尽量控制自己用这种法子。
他很清楚一旦习惯了这种法子,便极有可能成为一个是非不分的人,除此之外还有可能因此中了别人精心设下的陷阱。
因此这一路上他都在克制。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法子。
美色!
美色也一样能宣泄情绪,也能令陈风很快松弛下来,以至于自己不会被崩断。
不过一路上陈风没有时间耽搁,他在赶路,也在找人,更在避免被杀,因此也没有闲情逸致寻找美人。
更何况他从不勉强女人。
他虽然好色,但好色有道。
不过陈风也绝不是正人君子,她对一种女人显得格外的霸道——要杀她的女人。
这种女人落在他的手上,陈风一般来说只会给这种女人两种选择——死或者服侍她。
如果女人选择死,陈风真有可能杀了这个女人,若选择第二种,陈风就一定会放过这个女人。
昔日薛笑人为了训练陈风,就曾派遣过不少美艳的女杀手刺杀陈风。
她们杀不了陈风,其中不少反而被陈风夺走了身子。
今天,长孙红也一样。
陈风给了长孙红同样的选择——死或者活。
长孙红若要死,陈风也绝不会杀长孙红,因为现在长孙红非常有用,不过陈风也绝不会动长孙红,因为长孙红并不愿意陪他。
如果长孙红选择活,那么陈风自然也就绝不会客气。
长孙红没有选择死,因此她几乎死了两次,不过现在她至少还没有死,此时此刻正躺在陈风的怀中,欣赏着天上的月亮。
长孙红不愿意躺在陈风的怀中,可她现在全身上下一丁点力气也没有了。
她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陈风榨干了,因此她只能软绵绵躺在陈风的身上。
她看月亮,也在看陈风。
她自以为了解陈风,可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反而一点也不了解陈风了。
她不知道陈风是无情还是多情。
若说陈风无情,又怎么能连续两个时辰说出那些没有一句重复的甜言蜜语呢?若是多情,又怎么能眼睛都不眨的杀死所有人呢?
她自以为很了解男人,可如今发现弄不懂陈风,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知道陈风不会杀她了。
只要陈风不杀她,那么就已经足够了。
正在长孙红思忖的时候,一双手轻轻将她推开,放在床上。
正是陈风的手。
陈风已经穿好衣服,准备离开了。
长孙红也看出了陈风的动作,忍不住道:“你不怕我跑了?”
她的确能跑的,因为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陈风已经揭开了长孙红的穴道。
那个时候只要长孙红有一丁点反抗,陈风也绝不会再碰长孙红,但长孙红没有。
此时此刻长孙红全身虽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但长孙红毕竟是一流高手,恢复能力惊人,最多不过一刻钟,长孙红就可以恢复气力离开这里。
长孙红说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的确想走,而且她想不到为什么对陈风说这种话。
陈风淡淡一笑道:“你不会走。”
他的声音已有了一些变化,白天的时候,他的声音中带着杀气与冷意,可如今陈风的声音已柔和了下来,而且有些温柔。
长孙红冷笑道:“为什么我不跑?”
陈风淡淡道:‘这间酒楼本来就是你们的地盘,你为什么要跑?’
杀了人之后,陈风并没有离开酒楼,反而大吃大喝之后,在这里住了下来,而且还是住在最好的一间房间。
陈风本以为会有人打搅他,他也做好随时被打搅的准备。
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来,仿佛这个地方被人遗忘了。
长孙红冷笑,这个理由还不够。
陈风当然也知道这个理由并不够,因此她又给出了一个理由:“你就这样回去,你的师尊大概不会轻易放过你,因此与其如此,不如留在我的身边。”
石观音对于属下一向严苛,长孙红跟随石观音多年,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因此陈风说出这句话,她就打了一个寒颤,可随即又冷冷望着陈风,道:“我干什么留在你这里,难道为了承受你的侮辱?”
陈风笑了笑道:“你是个很美的女人,不得不承认我对你很有兴趣,如果你想要和我做那种事情,我绝不会拒绝,可你若不愿意,我也绝不会再勉强你。”
长孙红又冷笑了一声。
她当然不信,没有那个女人会相信男人的这种鬼话,特别是她已和陈风发生了那种关系。
陈风说得是实话,他虽然在许多事情上没有原则,可这种事情上绝对是讲原则的。
不过陈风并没有解释,他紧接着说了第二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