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一个小小的医徒有什么理由陷害贵妃?”
罗永道:“丹曦是……是丹元的女儿。”
“丹元又是谁?”
“丹元是太医院之前的太医,也为娘娘看过诊,后来心怀不轨意图谋害四皇子,所以被斩首示众了。”
皇帝豁然站起来:“什么?!罗永,你明知道她有问题,你还带她进宫?朕看你也有问题!”
罗永一哆嗦。
“皇上,丹元犯罪并未牵连到家人,所以他的女儿是可以进入太医院的,因为以前太医院有很多太医与丹元的关系很好,所以都对丹曦颇为照顾,下官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有失偏颇,刻意针对她,今日也该轮到她进宫了,所以下官没理由不带她,只是没有想到……”
丹曦感受到一股冷意笼罩在自己头上,耳边传来皇帝的声音。
“抬起头来,告诉朕,为何要谋害贵妃?难道真是由于你的父亲因贵妃而死,所以怀恨在心?”
丹曦身子一震,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柔弱无辜的脸。
“皇上,民女并未谋害贵妃,民女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为何要认定是民女所为?”
她颤声道:“民女的父亲确实犯了罪,但与我无关,我之所以愿意进入太医院,是因为父亲生前的愿望,他希望我成为一名女医官,为何皇上要因为片面之词,直接定我死罪了呢?”
她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她忽然想到,会不会当年,父亲也是这样无助,无法为自己辩驳,最后直接含冤而死的。
皇帝说:“因为你最可疑,朕质问你不无道理,但是朕并非残暴不讲理的昏君,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为自己辩解。”
丹曦深吸一口气,缓声道:“皇上,不知可否让我检查一下贵妃娘娘所中何毒?”
罗永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的医术不如你?”
丹曦淡淡道:“如不如我,也未可知。”
“你……”
“闭嘴,朕没让你说话时,你最好不要开口。”皇帝冷声道,“丹曦,既然如此,朕就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到底要如何为自己自证清白。”
丹曦道了声谢,从地上起身,走到赵贵妃的床榻之下跪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搭上她的脉搏。
赵贵妃看她的眼神略显晦暗,但却意外地没有说别的话。
丹曦轻声道:“娘娘喝的安胎药中确实加了麝香,不过娘娘滑胎的症状并非一日两日,而是有一月有余了。”
“什么?”赵贵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罗永想说话又不敢开口。
丹曦垂眸:“民女一进来便闻到了一股香味,有些类似于落红花,落红花对于孕妇并不好,或许与此有关。”
罗永脸皮一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赵贵妃身边的宫女道:“你胡说,娘娘根本闻不得落红花的味道,怎么可能会有落红花呢?”
丹曦问:“可否容我找一下?”
皇帝道:“你找吧,朕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丹曦站起身,四顾了下,轻轻嗅着空气中的味道,最终视线定格在赵贵妃的床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