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雪醒来时,恍惚了一阵,才想起昨夜的事。
不禁脸又红了一片。
她转头望旁边看去,才发现江廷不知何时早已醒了,一直望着她笑。
“傻了吗?”夏雪笑道。
“像做梦一样。”江廷的眼神一刻也不舍得挪开。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夏雪的脸:“不,做梦也没有这么美好的,会不会一觉醒来,就没有了。”
夏雪握住他的手,又心疼又好笑。
好笑他现在这般孩子气的傻话,心疼他满手的厚茧,不用想也知道这几个月在舍苏吃了不少的苦。
“这些天,辛苦你了。”夏雪满是心疼地道。
“不会。”江廷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又是那副少年的意气,“一点也不辛苦,也不是……有一件事还是很辛苦的。”
“什么?”
“想你,想你又见不到你,又没法及时写信,更辛苦了。”
夏雪噗嗤一声笑了。
重新钻入他怀中。
“现在见到了。”
“现在见到也不够,想要日日都见到。”
夏雪心念一动,低声问:“还要走吗?”
“嗯,我是偷偷回来的,其实军队没有班师回朝,我是万不能回的,不过我还是告诉皇上了,皇上倒也没有怪我,可边境事太多,靠我哥和齐言是不够的。”
说到这儿,他似乎兴奋起来,开始和夏雪分享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夏雪安静听着,时不时笑着问几句。
江廷几乎讲了小半个时辰,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吹江凌的彩虹屁。
虽是彩虹屁,倒也是事实,夏雪只心道,不愧是男主式的人物。
她有些担忧:“此次你哥哥大放异彩,如此赫赫战功,几乎比大将军年轻时还要出色,会不会被皇上忌惮?”
“这是自然的,我父亲和哥哥都是极为优秀的将领,夏治少了他们都不行,可皇上也会忌惮,所以等这次将砀蒙族打退了打怕了,舍苏重新等来几十年安定之时,我哥会离开战场。”
“离开?去哪?”
“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只提了一下而已。”
夏雪支起身子笑望着他:“你刚才说的不对。”
“什么不对?”
“江家不仅你哥和你爹是优秀的将领,你也是。”
“我和他们比,还是差远了。”
“不,你在我心中,是最厉害最威风的。”夏雪笑着,又伏在他耳边,像撒娇般的语气,“也是最帅的。”
她软糯的语气,温热的气息,撩人的话语,都让江廷的耳朵迅速红了。
情不自禁地将夏雪再次抱住,笑着打闹起来。
两人玩闹了一阵,青杏敲了敲门。
“小姐姑爷,你们醒了吗?”
两人这才各自红着脸恢复了正经。
夏雪披衣下床,还被江廷故意挠了挠痒痒,笑得她翻了一个白眼过去。
青杏小心打开门,红着脸往里面探头。
夏雪笑道:“快进来吧。”
青杏这才端着水走进来。
江廷亦穿好衣服从里面走出来:“咦?青杏,你怎么都不给我打水?”
“我服侍我们家小姐服侍惯了,姑爷的洗脸水自有丫鬟端来的。”
青杏正说着,果然有其他日常服侍的小丫鬟端水进来。
江廷道:“果然是你的丫鬟,脾气都随你。”
夏雪便问:“那你说,这随了我的脾气,是好还是坏呢?”
“自然是……好了,好得不得了。”江廷才要故意打趣,见夏雪冲过来,忙笑着改口。
两人洗漱好后,牵着手去给大将军敬茶。
所幸夏雪来江府次数不少,且江府规矩不多,下人也少,所以虽然他们一路上腻腻歪歪,打打闹闹的,却没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夏雪虽然常来江家,可极少见到大将军,那日出嫁拜堂,也是盖着盖头的,所以未见大将军真容。
今日见了,不由实实在在地一惊,比她上次见的大将军,头发竟白了一大半,若非一双虎目仍然气势炯炯,只当是个普通的一甲子老人,她不由地心口抽搐了下。
这可是为夏治劳碌一辈子的大将军啊。
因而,给大将军敬茶的时候,她实实在在地行了礼,磕了头。
这令江文府也惊讶了下,不由笑着忙让她起来。
他拿出一只玉镯子,递给夏雪。
“这是江廷母亲留下的,原有一对,还有一只给你姐姐了,你们姐妹都是极好的姑娘,愿嫁我两个犬子,简直就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若是他们胆敢欺负你们,只管来告诉我,老子非打断他们的腿不可。”
前面的话对着夏雪说的,温柔地很,到最后一句时,严肃又严厉,只盯了江廷一眼,便让他后背一冷,头皮发麻,连忙低下头保证:“若江廷负了夏雪,必然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这誓发得快,夏雪都来不及阻止,看来大将军平日是个严父,才一眼就够让江廷惧怕的了。
难为江廷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有这样怂的时候。
夏雪笑着补充了句:“若江廷真心待我一生一世,便让他长命百岁,万事安康。”
江文府对江廷道:“瞧瞧你的媳妇儿,对你多好,兔崽子,好好对人家。”
江廷连连点头。
夏雪忍住笑跟着江廷走了出去。
出了江文府的院子,江廷才转过身来捏着夏雪的脸:“笑话我一路了,还笑。”
夏雪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在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