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他身上总带着一丝淡然与超脱,气质倒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与老鬼口中阴郁沉寂的冥君没有半点相像。
不过,这模样生的确实好看,性子看似温和随意,实则滴水不漏,谨慎的很。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呐。
看着看着,乔然也觉得自己眼皮沉沉地,很快,随着最后一丝阻力散去,她舒服地睡了过去。
在她睡后不久,林休宁睁开了双眼,观察她良久,而后伸出手在她额上探了探,却更觉得奇怪。
“公子,她没什么不对的吧?”澄越在这时也探了头进来,“我刚刚试了她一下,她就是个没有根基的凡人。”
“老黑说她十分诡异,我却没探出她有何不对,除了...”林休宁眉宇微拧。
“除了什么?”
“没什么。”林休宁按下心里奇怪的想法,“既然没查到异常,过段时间就让她离开吧。”
有林休宁在马车上,澄越也不敢再飙车了,马车稳稳当当地继续前进,两日后乔然恢复如常,这两日她一直不敢多喝水,生怕在路上发生某些尴尬的事情,晚上住在客栈里有老板娘帮忙换药倒是方便多了。
躺着的时候肩膀上的箭伤倒没多少感觉,她能动之后伤口却时常疼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伤口慢慢结痂很快便可大好。
她好之后就没再坐马车,而是向澄越学了骑马,她对这方面倒是颇有天赋,马儿在她手里乖顺的不行。
就这样,三天之后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幽州。
幽州城里没有乔然想象的那般繁荣,店铺大多关着,偶尔有几个摆摊卖东西的也是神色紧张,行走的路人脚步匆匆,整座城里冷清的不像话。
众人一路没有停歇,直接去了府衙,这里可比街上热闹的多,一堆人堵在门口吵嚷叫嚣着,一个中年男人被团团围住。
“这是什么情况?”澄越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坐在马上神气十足。
“大场面啊!”乔然感叹。
倒是接他们来的几个男人认出了被包围的正是幽州知府张止扬,他们连忙下马跑过去。
“大人!”
“放开大人!”
那个被围住的人居然是知府大人?他们也连忙下马,过去帮忙。
乔然不会武功就只管跟在林休宁身后,有了那几个男人的加入,场面逐渐得到控制,几个穿着华贵的少年公子面色绯红,表情扭曲。
“已经第六天,你答应的日期已经到了,凶手依旧没有抓到,知府大人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最前方一个身着黑衣,手执长剑的少年凶狠地说道。
旁边男子也附和道:“是啊,没想到知府大人如此不讲信用!”
知府张止扬大口喘着粗气,他看着也就二十七八岁,皮肤黝黑,头上已有了几丝银白,眼下淡淡的青色,看起来十分疲惫。
他哆嗦着正要拿袖子擦去脸上的大汗,就见一只修长素手递了白色帕子过来,上面还绣着精致的红色花纹。
“这......”张止扬抬头去看,惊喜道:“休宁!”
他这样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张止扬的手下也后退几步给林休宁几人让出地方。
“是我,这里的情况比你说的要糟。”他从容不迫道,手里的帕子又递了过去。
张止扬哪里舍得脏了他雪白的帕子,又推了回去,拿自己袖子囫囵擦了擦脸便罢,嘴里还嘟囔着,“我这衣服反正也脏了,不妨事。”
“张止扬!你竟还有时间与他人话闲?”那黑衣少年又咆哮道。
澄越实在看不过去了,居然还有比他虎爷更嚣张的人?
“哪儿来的野小子,竟然敢在小爷面前放肆!”
“你又是谁?这儿轮不到你来说话!把张止扬给我交出来!”
“要是小爷偏不呢?”不得不说,澄越将一个二世祖的痞气演的淋漓尽致,他走到前方,大手叉腰,鹅黄衣衫在风中飘扬,意气风发。
若不是知道有林休宁这个靠山,他哪儿敢这么放肆,乔然内心又浮现一出孩子打架家长撑腰的画面。
“臭丫头,你敢笑话我?”黑衣少年看澄越不好对付,刚好瞥见乔然在笑,干脆拿这小丫头出气。
乔然十分冤枉,不过已经被人点出了,此时也不能怂,失了面子。
她信步走上前与澄越比肩,“我笑了,又怎样?”
连个小丫头也敢与他叫嚣,黑衣少年实在气急,拔出手里的剑就朝乔然砍来,“那就让你尝尝我青羽剑的威力!”
他本来没想真的对她下手,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一下,让她看看,不是谁都能与他作对的,结果剑刚拔出就被一道黄影一脚踢飞。
澄越快速跑过去,拉起他的衣襟,举拳就要揍上去,“叫谁臭丫头啊?先让你尝尝小爷拳头的威力!”
“住手。”林休宁喊住他。
“公子!”澄越心有不甘,但还是将人放开,恶狠狠地说道:“先饶了你。”
“你们是何人,何故在此纠缠?”林休宁问道。
看得出眼前这人也是修行之人,他们不敢放肆,那边几个华服少年互相看了一眼,才有一人出来说道:“我们是剑宗弟子。”
几个少年互相对视一眼才继续道:“因为此处发生凶灵伤人案,我等刚好在此地游玩,张知府便央了我们捉凶灵,可......”
说到此处,他语气又低沉下去,“可没想到我们在一处埋伏时,一时不慎中了凶灵的计,元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