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休宁侧过头,扫了眼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副哥俩好的状态,微微叹息。
虽是这样想,他还是微微一笑,温声说:“那我等着。”
气氛融洽,混合着灯光的作用,林休宁看着她,那般亲和自在,恣意灿烂,忽而觉得,心微微地荡漾了一下。
他站直了身体,伸手帮她将吹到脸上的发丝拂开,目光刚好和她撞到了一起,“你......”
乔然仿佛顿悟,再看四周的美景,只觉得他大概被影响了,就像猫都会在春日阳光明媚的日子,噢不,夜晚,欢声歌唱。
她不由吞了口唾沫,忽然转开话题,“那个,饼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休宁按住她打开食盒的手,离的有些近,声音好像就在耳边,他说:“我虽拒绝了她,却不一定会拒绝其他人。”
轰的一声霹雳炸在她的脑海,她脑海中回荡着他那句话,他,他那是什么意思?
乔然一时间心慌意乱,眼睛不知该落到何处,忽然间,四目相对,他那张清冷隽秀的脸,清瘦的身影就这样撞进了她的眼里......
“你应该拒绝!”她慌乱间开口,似乎觉得这样说太过刻意,又加重了后一句:“饼真的凉了!”
说完,她便大步离开,不给林休宁留下任何说话的余地。
去而复返,眸子冷冷地看着,脑海里全是两人在桥上谈笑风生的画面,指节将旁边盛开的花朵捏的粉碎......
……
祁思思大胆告白之事就这样翻篇,大家有默契地没有多说,自然也没人告诉祁峰主,否则,按照他严苛的个性,一定会重重的惩罚她。
她如今伤心欲绝,比任何惩罚都难受。
祁思思这两日只顾着关在房间痛哭,连秩序堂都没心思管了,只让渝沐书帮她照看。
渝沐书的家世并不显赫,只是北魏国一个王公大臣的女儿,好不容易挤进宗门,却只是个外门弟子。后来她靠着祁思思的关系,巴结上一个长老,靠着走后门,成功升入内门。
飘渺宗有六位峰主掌管实权,教授弟子,威望极高,长老堂分管五堂杂务,其中就包含了祁思思的秩序堂。
六峰主只收一位亲传弟子协助管理,而长老们并无限制。渝沐书美色侍人,与那位长老暧昧不清,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有长老在身后撑腰,大家做事都会卖渝沐书一个面子。
因此,渝沐书一个内门弟子代管秩序堂,也无人敢说什么。
渝沐书得了好处,自然高兴,巴不得祁思思一直这样消沉下去才好,只是她面上不显,拉着她的手温声细语地宽慰她,“你也别伤心,是林休宁不识好歹,目不识珠,他不懂你的好,这个不行,咱们再换下一个就是。”
祁思思拿帕子擦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他昨晚拒绝我那么干脆,竟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我就那般不堪么。”
“你别这般自弃。”渝沐书转着眼睛,走到她面前的凳子坐下,“是林休宁不识,把鱼目当珍珠,以后,有的他后悔的。”
“什么鱼目,什么珍珠?”祁思思愣愣地抬头,眼睛还是红红的。
“你...不知道?”渝沐书捂了嘴,一副说错话的模样。
“你快说!”祁思思语气急促,声音凌厉了几分。
“哎呀,我就直说了吧。”渝沐书欲言又止,心一横,道:“你昨晚走后,我又回去了一趟,却看见他和绯颜两人在云清桥上谈情说爱,手牵着手...”
“够了!!”祁思思还没听完就拍桌站了起来,满脸怒容,“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之前在符溪的时候,两个人就眉来眼去,加上这些日子每天接触,她还不铆足劲儿勾引林休宁?”渝沐书添油加醋地说。
“你怎么不早说?”祁思思眼尾扫向渝沐书。
渝沐书无辜地回答:“之前也只是猜测,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她竟敢跟你抢人!”
“这个贱人!!”祁思思咬牙切齿,将表白失败的所有不甘和不齿,全都算到了她的身上。
都是她勾引了林仙长,害得她颜面尽失,让人看着耻笑!
她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全扫到了地上,茶水飞溅,瓷片碎了一地,好好的屋子,顿时变得杂乱不堪。
“啊。”渝沐书被惊吓地跳开,轻轻拍了拍被茶水溅湿的裙角,一边柔声说:“明天不是有幻术课么?听说她也会来,不愁没有惩治她的方法。”
“你吩咐她们,谁也不许再和她接近,否则就是跟我作对!”
“是。”渝沐书颔首,微微抬起眼眸,露出一丝冷意。
……
今日是雪雾峰峰主亲自给外门弟子授课,除了专门教外门弟子的几位老师,每月还会有几位峰主轮流授一节课,好激励大家向上之心。
乔然也可去旁听,这还是她来宗门上的第一节课,因此格外地上心。
一大早就起床,将药煎好,拜托凌峰的一位师兄帮忙给林休宁送药过去。
她自己马不停蹄地赶往授课地点,外门弟子的住所和接取任务的中庭大厅都在几座山峰下方的无忧峡谷。
无忧峡谷占地广阔,两面环山,风景格外秀丽。
平日里外门弟子上课都会在专门的集思斋,今日有些不同,练习幻术需要在开阔的地方,也是大家平日活动的场所,云庭广场。
乔然算是到的迟的。遇到几位峰主的课,大家都是最积极的,那可是专门教授内门弟子的老师,也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