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把蒋奇送回凌峰后,陆七顺便去了乔然那里一趟。
乔然正在院子里练字幻雾术,整个院子一片白茫茫,似人间仙境。
“咳咳,颜颜你这是在练法术还是在烧屋子啊?”陆七皱着脸,一路挥着手在一片白茫茫中找到了乔然。
“我练的有这么差?”乔然停下正在掐决的动作,闻言,挑眉问。
陆七抱着手臂站在水雾中央,拍着乔然的肩膀,夸张地摇摇头,“倒也不是,而是我发现了一个更有天赋兼努力的选手,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样子,再多的天赋也不够你造的。”
这话说的乔然有些汗颜,倒也没错,比起宗门那些日日勤学苦练的弟子,她确实不算刻苦的。
她对陆七说的那个人有几分好奇,“你说的是谁?”
陆七背着手,在乔然面前转了一圈,笑意盈盈地说了两个字:“蒋奇。”
“你见过他了?”乔然倒有些意外,她什么时候和蒋奇认识了。
“我去看绯师兄的时候认识的。”陆七忽略了这些不重要的事,她道:“重要的是,我发现他对修行术法这些很感兴趣,我今日带他,他竟然看了一下午的书!并且很快就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术法。”
乔然举手提出问题:“外人不是的吗?”
“这个是重点么?”陆七郁闷地看她。
乔然忽然抿嘴笑起来,柔声说:“知道你的意思,最近我也在想蒋奇的事情,你的这个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陆七这才笑了,“你知道就好!”
乔然看着凌峰高处,微微出神,希望这个决定能帮到他。
……
等澄越他们回雅筑小院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澄越看到林休宁的屋子还在亮着灯,推门就进去了,“公子,这么晚了,你还亮着灯呢?”
一进门就看到林休宁对坐灯下,手中拿着一个布包摆弄着,跳动的烛光闪耀在他脸上,烛影微黄,衬得他眉眼温柔,精致如画,有如陈放在高阁之上的尊贵画卷。
饶是澄越,也被一刹那晃花了眼。
画卷的美好被打破,林休宁被骤然出现的声音惊扰,眉头一拧,抬起头来,双眼若盛满了九天星河,他轻轻启口,声音不清不淡地问:“做什么?”
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不高兴了,澄越小心地关上门,乖顺地站在门边,“我就是好奇你怎么还没睡。”
说话的时候,他眼神乱扫,最后视线定在了林休宁的手上。
他面色一喜,几步跳过去,“公子,原来你在给我绣香囊啊,你怎么知道我的香囊弄坏了?”
林休宁垂眸,看到他伸过来的手,避开。
澄越看着空空的手,皱着眉头,瘪嘴,“公子,我就是想看看这个花色,反正不都是给我的嘛?”
“这个不是给你的。”林休宁面色安闲,将绣好的香囊收了尾,垂眸端详一阵,才收起来。
澄越眼尖地看到上面绣的一棵开了满树的桂花,以往公子都只在上面绣一个简单的桂花瓣的,香囊也不是他惯用的鹅黄色,也不是公子用的淡蓝,而是浅绿色?
“那是给谁的?”澄越不开心地站在原地。
“澄越,该睡了,出去。”林休宁没有答他的话,淡淡地斥道。
“是不是给乔然的?我今日听见宗门都在传你和她的流言。”澄越越说越来气,“他们怎么能这么乱传呢!”
听到澄越的话,林休宁颇感意外地抬起头,“我...和乔然的流言?”
“公子你不知道?”澄越惊奇地问,“我就说嘛,果然是他们乱传的。”
林休宁一手抵额,思索,他这几日一直待在凌峰山上,不曾外出,所以对这些流言不清楚,他思付着问:“流言...都是怎么说的?”
听这语气,他还十分期待。
澄越都想问公子是不是被人夺舍了,这副温柔和气的模样,都不像是他了。
“我不知道!”澄越气哼哼地说完,掉头就走。
剩下林休宁还在继续对灯思考,流言到底是怎么说的呢?
……
这天,三宗要商量收回三大世家看管的镇妖塔的事情,林休宁和祁峰主都去了,因此今日无课。
乔然一大早起床,坐在雅筑小院里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打瞌睡。
蒋奇在厨房忙活早饭,雀儿在院子里充当鸡大爷,昂首挺胸地围着乔然走圈圈。
澄越见她周围没人,也端着跟凳子小跑过来,在乔然身旁坐下。
他的腿支着,正好挡了鸡大爷的路,雀儿走到障碍物旁边,尖嘴狠狠一啄,澄越叫惨一声,忙缩回脚,“你这什么破鸡啊,天天早上叫个不停也就罢了,如今还学会啄人了。”
乔然坐在躺椅上,眼睛闭着,“这是神兽,雀儿,你挡了它的路,它自然要啄你,雀儿,说对不起。”
鸡大爷昂首挺胸,对着澄越,咯咯咯地叫,“想让鸡大爷道歉,没门儿,不就是一只傻老虎么!”
“看,它道歉道的多诚恳。”乔然依旧闭着眼睛,语气真诚而认真。
澄越面色僵了僵,“我看它这气势,分明是在骂我。”
乔然轻声说:“知道就好,别说出来。”
澄越:“......”
他也不管这只鸡了,上下打量乔然一圈,“之前在幽州,本来还想带你一起去剑宗,你却不辞而别,我还曾担心过你,如今看来,是白担心了。”
“原来你是来兴师问罪来了。”乔然懒懒地开口,“我还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