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无声息地走到乔然旁边,面对着尹少琼,“刚刚多谢你出手救了她。”
“长老严重了,这是弟子应该做的。”
看着林休宁的动作,同为男人的他怎么会不懂,这场仗,还没开始,他就要退出了。
尹少琼掩饰着苦笑,“既然乔姑娘无事,那我也先告辞了。”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踏离乔身边,也如同他们之间的可能性,再也...没可能了。
看着他逐渐走远,乔然收回目光,正对上林休宁的眼睛。
她以为林休宁会责骂,会轻斥,没想到他是来低头认错的:“是我的疏忽,明知道李星宿对云山小院虎视耽耽,不该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噢,看他这么诚恳,之前猜测他故意把自己留在这里,应该是错误的。
“你,没被妖邪附体吧?”可他一下子道歉这么诚恳,她怎么觉得心里毛毛的?抬手试了一下林休宁的额头,温度正常,也没发烧啊。
林休宁捉住她的手,一手探在她的脉搏上,“松鹤年炼的丹药不错,你就这样给他吃了,怎么不给自己吃一颗?”
乔然理所当然地说:“那不是因为丹药珍稀嘛,尹少琼因我而受伤,伤及心脉,必须得用好药,否则容易留下隐患。”
“你就不怕自己的伤留下隐患?”林休宁放在她脉上的手隐隐加重了力道。
“这不是有你吗?我在你院子里受了这无妄之灾,你难道不该负点责?”
“自然应该。”
他目光凝在乔然身上,他从未见过这么坚韧的姑娘,随性洒脱,即使受了再大的苦难,也在谈笑间云淡风轻,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眉眼带笑,落花漫漫,飘落在肩头,衬的她姿容俏丽。
他忽然叹一口气,“何必在我面前逞强。”
“明明已经难受的要命,就不能示弱一次?”
“即便你不喜欢我,也请在我面前,解下伪装。”
说完,他的手移到乔然的胸下三寸,轻轻一点,乔然顿时吃痛,捂着他按的地方揉了揉,“我知道了,你动手之前能不能说一声?”
他拿出一个紫瓶丹药,递过去,“吃了。”
“又是这个?”乔然抽了抽嘴角,当真是包治百病的神丹妙药是吧。
“谁叫你每次都按照这药的所用范围来受伤?”见她自己不动手,林休宁倒出一粒紫色药丸,亲自喂她。
乔然又想抽搐,但一想,再抽抽,她恐怕就要变成小儿麻痹症了,她果断地吞了药丸。
软嫩的唇边触感还残留在手上,林休宁快速收回手,抿了抿唇,“我扶你进去。”
乔然的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腕上,忽然,她停下脚步,眉头拧起,不悦地看向林休宁,“你也受伤了?”
林休宁随口就说:“无妨...”
“屁!”
“别说脏话。”林休宁抿起嘴,温声提醒她,语气委婉极了。
“刚刚你是不是还教育我,让我有事别憋着,你看看你现在,妥妥的反面教材!”乔然反客为主,扶住林休宁的手臂,“进去休息!”
林休宁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遵循她的意思。
直到他好好地躺在床上,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才有空隙说一声,“我真的没事。”
乔然板着脸,背着光站在床前,“你那里的疗伤丹药之类的肯定比我多,你自己看着吃点,再好好调息养伤!”
林休宁弱弱地说了一句,“好。”
说完,乔然就要出去,林休宁唤住了她,“等等。”
“还有什么事?”乔然回头,表情一下子变得和蔼。
“我...想吃你上次做的桂花饼。”
乔然委婉地劝他,“那东西很难做,要不然...”
林休宁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低声说:“好吧。”
“算了算了。”他这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是做给谁看?威武的剑宗?“我去给你做!”
林休宁温声说:“外面的桂花随你采摘,厨房在走廊的右边。”
乔然出去后,林休宁缓缓抬起头,阴影投在他的眼下,他勾了勾唇,原来她吃这一套。
三十六计,苦肉计。
......
乔然走到院子里,看着满树的桂花,再也不是刚看到时的喜悦了。
这么多桂花,她就是想借口说原料不足也不行啊。
她先去小厨房里看了看,出乎意料的,所有物品都是充足的,甚至各种蔬菜水果,应有尽有,她都要怀疑林休宁把整个菜市场搬来了。
他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自己和他明明是一起到剑宗的啊。
乔然认命地拿上簸箕,去院子里摘桂花,院子里的桂花都长得差不多,她一时有些难以下手。
她端着簸箕往桂林里面走,脚步忽然顿住,在桂树的尽头,最里面有一颗矮树。
树干呈微红色,花朵的颜色也十分特殊,红的有些鲜艳,与其余寡淡的白、黄不太一样,尤其在阳光下,还会透出淡淡的微金色,十分好看。
树上还挂着个牌子。
乔然好奇地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写着两句诗:潋滟胜芬芳,馥郁满华堂。
奇怪,还以为是树的名字,没想到是两句诗。
管他的呢,反正林休宁说了随便她摘。
乔然大手一扒拉,树枝上的桂花哗啦啦地进了簸箕里面,她嗅了嗅,香味也十分不同,似乎有股异香,还挺好闻的。
采到了足够的桂花,乔然就去厨房里忙活起来,还煮了一点青菜粥,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