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休宁轻声叹气,对她时不时的缺心眼的毛病很是担忧,抬手揉乱了她的头发,脸上才现了笑容。
乔然抽了抽嘴角,快速跑开。
晚上,乔然从林休宁那里要了一沓的宣纸,对坐灯下,先用剪刀裁了几个小纸人出来,然后指挥它们在宣纸上写字。
将李星宿与他父亲清虚道人做的所有恶事,全部呈于纸上,一共抄写了一百余张。
仅凭这些纸上的内容,自是无法将李星宿定罪,她只是将自己最后能做的都做了。
她看得出,李星宿在宗门不得弟子心,有的只是权势威压,加上这次的事情,长离峰在众弟子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她写的这些只是一个引子,信的人自然信,届时会擦出什么火花,她很期待。
第二天,乔然收拾好了东西,没有让林休宁送,她独自走出了云山小院。
早上天还未亮之时,她就将写有李星宿罪行的那张纸,用灵蝶送到了剑宗的各个角落,应该不到中午的时候,剑宗的弟子们就会发现这个东西。
乔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径直走出了剑宗,来到了小岛上的一个空旷处。
祁峰主说,绯婳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晋安国,她准备先去那里看看。
剑宗离晋安有些远,使用飞行器全速前进也至少需要四天时间。
她走到海边,放出了玉葫芦。
控制着玉葫芦在天上全速前进,直到天将黑时,她才找了个破败的小镇落脚。
小镇入夜后街上连油灯都看不到几盏,街道上一片漆黑,行人寥寥。
乔然走在宽阔的街道上,连一家客栈都没有找到,心想:“难道我今天要宿在荒郊野外了吗?”
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大婶儿告诉她,镇上唯一的客栈在镇东头。大婶儿告诉了她路线,在巷子里转了半天,才找到了那家客栈。
地方有些偏僻,在一个角落里,若不是外面的房檐上挂了两个灯笼,散发微弱的光芒,她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客栈。
“大顺客栈。”乔然站在匾额下面,从字里行间的狰狞中,艰难地辨认出这几个字。
“哟,姑娘是投宿的吧?”兴许是客栈的客人不多,老板热情地从柜台出来,招呼了乔然一句。
老板长得一脸福相,身体也圆滚滚的,十分富有亲和力,难怪会做客栈老板了。
乔然也冲他笑笑,“老板,请给我一间上房。”
老板笑的眼睛都没了,他弓起身子,陪着笑说:“不巧,姑娘,今日没有空余房间了。”
“没有了?”乔然微微睁大眼睛。
难怪老板这么高兴,这么热情,感情是因为生意太好才这么开心?
乔然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房间,漆黑一片,她指着这些屋子问:“老板,这些屋子分明就没人住,为何却说没有房间了?”
她猜的确实没有错。
老板笑的眯起眼睛,“哟,姑娘您的眼力可真好,这些房间确实没人,只不过......”
“嘿嘿嘿,只不过因为今日有两位贵人入住,包下了整个客栈,这才不巧,真是对不住啊。”
乔然大胆地猜测,“这间客栈除了那两位客人外,根本就没人住吧?”
老板不悦地嘟嘴,“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三叔公的外甥女的侄女的外公今日就宿在这客栈里,因为有客人包下客栈,我还把他安置在我家里了。”
乔然抽了抽嘴角,无话可说。
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准备晚上去睡树上。刚刚进村时看到一颗斜卧着的歪脖子树,特别适合睡觉,当时看到还觉得稀奇,没想到缘分如此深,最后果真成了她晚上睡觉的地方。
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等一下。”
乔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连转身去看都忘记了,怔在原地。
“出了这客栈,你可要去睡荒郊野外了。”
她回头,看见原本该在剑宗的林休宁,就这样像大变活人一般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怎么......”
林休宁低头跟客栈老板说了几句,老板顿时高兴地说:“就是客人你不说,我都打算将她安置在我二舅的大伯母的三姨娘家,这下好了,既然你们认识,那就不用多此一举,我这就去收拾一件房出来。”
老板急匆匆地上楼,就只剩了乔然跟林休宁两人。
他带着乔然在桌子上坐下,烛火在寂静的夜里张狂的跳跃,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林休宁拿起水壶,替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乔然端起来抿了一口。
知道乔然心底一定有许多疑问,不待她开口,林休宁就主动解释起来。
原来,在她走后,她写的那张揭露的李星宿的恶行的纸,在宗门弟子间引起广泛的关注与热议。
周奇峰当年失踪的很突然,只留下一个个不靠谱的传说。很多人都对他十分崇拜,他出身贫苦人家,能够在众多优秀弟子中脱引而出,成为大家心目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总之他的事迹说一天也说不完。
甚至许多弟子之所以来剑宗,就是因为周奇峰的影响。
周奇峰失踪后没多久,清虚道人使用禁药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披露了出来,不久后他无故惨死。
却没想到,原来周奇峰是被清虚道人杀死的?而助李星宿的长离峰登上剑宗第一峰的归元剑法,居然也是从周奇峰手里抢来的。
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宗主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