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前行,突然车轮压到一块巨大的石头,整个马车猛地颤了一下,马车内部,兰绪因为没有准备,身体不可预料地往林休宁身上扑去。
他极力想要挽救,奈何抵不过地心引力,重重的扑在他的胸膛,脸直直地撞上去,林休宁甚至伸手托住了她的脸,以免她撞伤。
等马车平稳下来,外面驾车的兰绪掀开车帘,“公子没事吧?刚刚碾到石头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马车里的情景,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好驾车。”林休宁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
澄越回过神,红着脸将车帘放下来,公子和乔然竟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看来公子是留不住了,本来还想说公子和乔然也许感情不深,他能见机破坏他们感情,然后让公子和潋雪姐姐在一起,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马车内,兰绪彻底撞蒙了,脸上面无表情,他现在是贴着府君大人胸口吧,甚至近的能够听到他心脏砰砰跳的声音。
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
他正要仔细听,就听耳畔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听够了吧?”
兰绪被吓的直接跳起来,一头撞在马车顶上,脑袋与车顶相撞,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兰绪吃痛地坐到位子上,捂着头直揉。
“没事吧,怎么也不小心一点?”林休宁伸手帮他揉揉脑袋,被兰绪连忙抬手阻止。
“不,不用了。”兰绪是怕了他了。
刚刚是慑于他的身份,经过一段时间适应,他已经稍稍习惯了,趁着这个大好机会,他将自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说了出来。
“你也看到了,跟着你们实在是太危险了,总是被人追杀。我觉得,我们还是就此别过,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互不相干最好。”
林休宁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你要走?”
兰绪被他一瞬间的眼神吓到,那种冷冰冰,骇人的眼神,可不就是千年后府君大人的专属表情吗。
还好下一瞬他就收起这股冷意,周身气势仍然吓人,但没刚才那么厉害了。
他不动声色地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实在太吓人了,这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还好他及时发现,没有让乔然酿成大祸,还能挽救,还能挽救。
“说话。”见她不答,林休宁沉沉地说。
“我...确实打算离开,跟着你们两个大男人也不方便不是?再说,相逢必有离别时,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们总要分别的......”
“我们同路,你要走去何处?”
况他不知道啊!这是去哪里?
乔然面朝着柳树面壁,根本看不下去了。
听到兰绪召唤,她有气无力地说:‘我答应绯夙去晋安找失踪的绯婳,顺便去泗阳找你的初恋姑娘,他是受晋安国主所邀,前去晋安带队,前往泗阳参加四国大比。’
还真是同路啊!
‘不对啊,原本轨迹是,天界陵阳仙君亲自下凡,劝府君继任冥君,以压制灵族的觊觎之心,防止灵族谋反。府君烦了,便直接闭了关,哪里还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区区凡界的什么大比啊!’
兰绪感觉有些心力交瘁,这个坑实在是挖的大了些,他发出灵魂问句:‘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他的表情实在太过悲壮,本来乔然都觉得没什么,被他这么一说,乔然还有些莫名的心虚。
“我当真没做什么,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你还是先应付林休宁吧。”
被乔然这么一提醒,兰绪才回过神来,对啊,现在说到关键时刻了。
他斟酌着,回答林休宁刚刚的问题,“我们一个去找人,一个去晋安办正事,做的事情不同,路线自然也不同。”
以前的乔然会察言观色,见他生气,绝不会像如今这般,今日她的态度却异常的坚决,让他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他眯着眼,说:“你到底怎么了?从刚刚起就不对劲。”
“我没怎么啊,我很正常!”
“我倒觉得你很不正常,为了防止你出意外,我更加不能让你独自离开,明天天一亮我就带你去找大夫。”
这句话真的吓到了兰绪,这可怕的语气,和阴森可怖的脸色,简直跟千年后的府君一模一样!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乔然你睁开眼睛看看,他平日里的和善温润都是假象,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病态,强势,霸道!!’
‘他可是从小亲眼看着母亲被杀死,又在仇人身边长大,性格不扭曲才怪!!’
乔然半点不害怕,‘这不都是你自己作死,要说离开不会婉转一点,你不是很怕他吗?怎么现在敢跟他直接杠上了?’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不都是为了帮你把被篡改的历史圆回来吗?’
‘历史都被你自己改的稀里哗啦碎了,还能怎么圆回去?我看不如就顺着轨迹这样发展,只要不得罪林休宁,应该就没有大事。’
说的这么轻巧,篡改的可是府君大人的命运啊!
本来就有一项偷盗神器的罪名,这下好了,还要加上一项,冒犯府君大人的罪名!
不行,他不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要不然还是想办法逃出去躲一阵子吧。
两人各怀心思,晚上住进了客栈,兰绪也没心情吃东西,进了房间就没下楼。
楼下,澄越和林休宁对桌而坐。
“公子,你和乔然吵架了?”澄越不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