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有人来报说东街一户人家从昨日到现在一直闭门不出,有人去查看,发现那家人除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其余全都死了。
张止扬立即带人去凶案现场,澄越跟着林休宁一起去了。
乔然就待在府衙,此时已是下午,太阳正烈的时候,她有些恹恹地躺在阴凉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日暮将去,乔然枕着手仰看着天空,湛蓝湛蓝的,西边一抹落日余晖相映,在这种时间醒来,是最孤寂的,仿佛世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乔姑娘,醒啦?”一个走过的衙役笑着与她打了招呼。
乔然:“...是啊。”假装多愁善感失败。
不能这样!乔然一把坐起,今日花灯盛节,外面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就算林休宁不去,她也可以自己去啊,就算没了移动钱袋,她也能好好逛街。
说干就干,乔然起身出了府衙,问了衙役小哥路线后,径直朝西市文珍坊走去。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文珍坊,白日的花灯高高挂在桅杆上,在阳光的对比下并不起眼,街道上方也拉起了彩带,虽是下午,但忙碌的身影在街上穿梭着,也是一副充满了烟火气息的美好画卷。
虽然天还没黑,但街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小摊贩忙早早的来占位置,摆摊子的、行走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乔然在街上停留几秒后,果断朝前方走去,转过一个弯后,她进入了一个茶楼。
小二手里提着茶壶,热情地给乔然带路,二楼好一点的位置都没了,她只能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二楼正上方一个穿着白袍的说书人正站在木桌前滔滔不绝地讲着,周围的人听的很认真,没有注意到乔然。
虽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很久了,但她对这里的一切还是不太了解,也不敢贸然去问其他人,万一他们察觉到什么就完了。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来这种人员繁杂的地方多了解了解。
说书人还在继续,“说最近这城里还有一件新鲜事儿,符溪绯家大家都知道吧?”
“乃是捉妖一大世家,家中子弟个个是天之骄子,寻常人是见也见不到一面的。”
地下有人不满说书人一直卖关子了,“都说半天了,你说的这些我们大家都知道,说点大家不知道的呀!”
“是啊,这些谁不知道啊!”
见底下人起哄,说书人捋了捋胡须,见关子卖的差不多了,他缓缓道来:“听闻绯家最近丢了大小姐,正在四处派弟子寻找,据消息称,那绯家大小姐就是在咱们幽州地界丢的。”
说书先生展开扇子,遮住半张脸,微微一笑,略含深意。
台下立马议论纷纷。
“若大家能找到那位大小姐,赏金自然是少不了的,那可是放在四国也数一数二的绯家,听闻这位贵人以后还会继承绯家家主之位。”说书人摇着扇子,语调轻缓,有种蛊惑人心的迷幻感。
他一提供思路,下面的人立即浮想联翩,“如若能找到这位大小姐,再娶了她,岂不是我能当上绯家姑爷了?哈哈!”
“去你的,就你的模样,大小姐怎么能看上你?小生不才,好歹也是一名秀才,当配我才是。”
“不过赏金当真是丰厚,听闻请绯家子弟除妖至少十金起步,若能找到了绯家未来家主,那不得百金千金的给?”
“说这么多,那大小姐到底是怎么丢的?长什么模样?”
这话是问到点子上了,说书先生一手合上扇子,仿佛就等着问这句话似的,从袖中拿出几张画像,展示给大家看。
乔然也好奇,这个绯家大小姐似乎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不过她坐的太偏,只能大概看到纸上画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
而台下众人还在努力伸长脖子去看画像,说书先生手一收,不给瞧了。
“唉,先生怎么收了?我们还没看清楚呢。”
“是啊,先生快将画像拿出来让我们多看两眼啊!”
“这一画难求,大家想要,自然要用钱财来买。”说书先生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怒意,“不就是一张画吗?怎么就不能拿出来分享分享?”
不过大家私底下抱怨半天,还是有人弱弱的问了一句:“卖多少银子?”
说书先生当即展颜:“一两银子一张!”
“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呢?”
“就是,又不是什么名家之画,怎可卖如此价钱?”
“非也非也,词画确乃名家之作,虽是临摹,不是真品,但此画之美当的起一两银子,再说,若大家能凭此画找到失踪的大小姐,还怕没有银子?”说书先生语言极尽蛊惑。
大家也有些动摇了,方才说书先生拿出来一展之时大家并未看的太清楚,不过一两银子虽多,但在场的都不是缺那一两银子的人。
当即有人便掏出银子举起,“我要买一张!”
一旦有人开了先例,剩下的人也坐不住了,纷纷拿出银子,刚才看说书先生手里只有薄薄的几张,若不早些抢,怕就抢不到了。
乔然:“......”
她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决定不对那个画像好奇了,虽说找到那个大小姐报酬确实很丰厚,但奈何她没钱啊!就连身上的几个铜板还是与澄越打赌得来的。
这年头,连说书先生都改行卖货了。
目的达到,说书先生微微一笑,当场卖起了画像,好好的说书之所变成了卖场,说来也怪,明明他刚